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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瞧向廖文鸾,廖文鸾已经开口:“没什么,我们走吧,吴总,明天我会准时到公司的。”
说着廖文鸾就示意男人一起出去,平静冷淡,如同每一个自己的下属,吴雁南生平第二次觉得失去掌控的感觉,眼睁睁看着廖文鸾走出自己的视线,而自己无能为力。
吴雁南脸色铁青手握成拳往会议桌上打去,鸾鸾她,怎么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心?
门又被打开,吴雁南正打算再吼一声时候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大哥,当初我没说错吧?”
吴雁南回身看着弟媳妇:“还是你了解鸾鸾,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十年前我以为她一无所有就能回到我身边来,可是她一消失就是十年,这十年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找到她的踪影,甚至连无名女尸都去认过,如果不是没有确定的消息,我都以为她已经……”
吴雁南停下没说话,十年了,这十年不知道是怎么过的,白天是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晚上就蜕变成思念妻儿的颓废男人。
唯一能够解除这样思念的,只有在一个又一个长的像妻子的女人身上发泄时候才能恍惚认为妻子还在身边。
可是她为什么不明白自己的苦心?那冷冷的话语,就像自己做错了无数。
吴雁南长叹一声才对廖文鸯说:“这点我真羡慕阿北,你从来都这么温和,你们姐妹俩,脾气还真不大像。”
廖文鸯生平最恨的事就是自己和姐姐比较,但这种恨还不能说出来,只是淡淡一笑:“姐姐从小都是宠大的,我不一样。”
廖家两千金不是一个妈生的,待遇也有稍许差别,这是人人知道的秘密,也是外面人误以为的廖文鸯不能提起的伤痛,吴雁南迟疑下才说:“抱歉,我忘了,不过这回回来,该让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宠她的。”
这是廖文鸯来的目的,但她面色还是很忧愁:“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姐姐的脾气?”
吴雁南打断她的话:“她的脾气?她就是被惯坏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折腾。
就说你,如果不是阿北对公司不上心,你还不是在家里待着,每天陪陪妈,带带孩子,有应酬出去应酬,可只有你姐姐,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廖文鸯的声音更温柔了:“姐姐从小得沈家阿公阿婆的疼,我行我素惯了。”
沈家,吴雁南的手重新握成拳,沈家的外孙女,如果不是还有这层,鸾鸾也不会像公主一样,毕竟沈家发迹近百年,从清末到现在在这座城市屹立不倒,中间经历清帝逊位、军阀混战、日本入侵,内战结束后又是一连串针对资本家的动作,可是沈家虽然也吃了些亏,可是没有被伤到根本,沈家阿公阿婆依旧住在这座城市最古老的那栋别墅里面。
廖文鸯知道自己的提醒已经进到吴雁南的心里,唇边现出笑容,但这丝笑容很快就消失,声音里的担忧没有变:“不过沈家阿公阿婆年纪也大了,还不晓得能够庇护住姐姐多久,他们是最疼姐姐的人了,要知道有人能护住姐姐,也会安心些。”
这话像给吴雁南的心点亮一盏灯,他勾起笑容,护住廖文鸾的人,除了自己还有谁?
此时的廖文鸾丝毫没有被人在背后议论的自觉,和刘建走到大厦门口,看着文鸾大厦那四个字,廖文鸾叹口气:“我总是认为爸爸不够爱我,可我现在觉得,或者我错了。”
刘建嗯了一声:“令堂遗嘱里面曾经说过,令尊不是不爱你,但他不是只有你这个女儿。”
尤其是,在对另外一个女儿心怀愧疚的情况下。
廖文鸾没有说话,和很多栋大厦一样,这栋大厦也有一块铭牌镶嵌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