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回头看了眼吴劲节才意味深长地开口:“鸾鸾,不是廖家的事,是你的事。”
廖文鸾的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只是不说话。
刘建了解廖文鸾,当然知道她这时的意思是什么,只是笑一笑没再说话。
车子安静地出了城,上了高速,两边的景物不再是一色高楼,吴劲节扒车窗上看着外面,当今天要爬的那座山出现眼前的时候,他不由小声嘀咕:“这山好矮,我还以为是很高的山呢。”
刘建把车右转打算下高速,廖文鸾已经回头对儿子说:“你别看这山不高,可爬上去还是要费点力气,山上还有庙,香火挺灵的。
等我们爬了山下来,就在山脚的小镇休息一晚上,在这妈妈晚上带你去放荷花灯好不好。”
吴劲节眉头皱的很紧:“妈妈,你不是什么都不信吗?怎么这时候又说香火挺灵的?”
廖文鸾收拾着东西准备下车:“这叫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收拾好你的东西准备走吧。
今天人多,我们要快一点,不然就没停车位了。”
虽然小镇并没多少商业开发,但今天的中国又是长假时候,平时安静的小镇流如潮。
停好车往山上走的时候廖文鸾不由感叹:“这里的感觉比十年前人多了最少十倍,记得头一回来的时候,还很小,那时候这两边的房子虽然破,但很有感觉,现翻新了,怎么就没有感觉了?”
刘建已经笑了:“没有人喜欢住破旧的房子,所谓旧时光,不过是因为回不去才感慨。”
廖文鸾的眼眨了眨:“咦,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文艺了?我从不知道。”
虽然说是爬山,但上山的台阶修整的很平,三个人走上面就跟公园里散布一样。
刘建的眉微微一挑:“你难道不知道,我年轻时候也是个文艺青年?”
廖文鸾啊了一声就说:“是吗?那我要离你远点,要知道,初中时候阿婆就和我说过了,文艺青年只可远观不可近距离接触。”
刘建不由放声大笑,这笑声让台阶旁边树木上的小松鼠都呆了一下,接着又飞快跑走。
廖文鸾笑的眉眼都弯了:“你瞧,连松鼠都害怕了,我不是更该远离你?”
刘建再次放声大笑,廖文鸾的笑容也渐渐增大,心里某个地方,有什么屏障,好像薄了点。
上得山来,总要进寺一观。
山寺离喧嚣红尘还是有些距离,但那一直没断的浓烈香火让知道,纵然是出家,也少不了香火钱。
廖文鸾买了三支香,点燃后恭敬插佛前,然后双手合十默默祝祷。
刘建已经带着吴劲节寺周围转了一圈回来,看见廖文鸾这么虔诚地那祝祷,咦了一声:“你祷告什么?”
廖文鸾嘴里又念了念才说:“啊,我希望阿公阿婆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就只有这些吗?刘建表示很怀疑,当然不止这些,可是有些话是不能和刘建说的,廖文鸾没去看刘建而是去看自己儿子:“饿了吗?我记得这寺里的素斋不错的,我们去吃素斋,吃完了再在山上玩一会儿,然后去下面小镇住。
晚上放完荷花灯,明天再回去。”
刘建看着廖文鸾母子往斋堂走去,唇边笑容不觉已带上苦涩,那层纸,看起来那么薄,却好像永远捅不破。
这时的刘建有些明白吴雁南的心情了,其实只是舍不得,舍不得她的笑,她的美。
到时自己真能在她离开后丢开一切,去寻找别人吗?刘建很怀疑,这十年,已经在自己人生中烙下深深的印记,无法消磨更无法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