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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英进来的时候也说了句,鸾鸾是沈家的外孙女,她阿公阿婆这么疼她,怎么会不照顾她?廖凯已来到生命尽头,这样平时有破绽的话听起来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经过短暂思考,叫来律师立了遗嘱,吴雁南和朱英做了见证人,所有财产都归由廖文鸯一人继承,而廖文鸾只属于被廖文鸯照顾好的那类。
遗嘱内容很快就被廖文鸯知道,这只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是要确保廖文鸾见不到清醒时候的廖凯,精心设计了让廖文鸾到医院的时间,每次廖文鸾进到病房,能看到的都是昏睡中的廖凯,即便问过护士,廖凯有时会醒来,但廖文鸾都见不到清醒时候的廖凯。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廖凯过世,就在收到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朱英在廖文鸾茶里放了一点安眠药。
当廖文鸾醒来的时候,接到的是廖凯去世的消息,赶到医院,廖文鸯扮演的是悲痛欲绝的女儿,捶打廖文鸾的时候廖文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快意,你做了这二十多年的公主,从此该尝尝跌落云端是什么滋味。
当廖文鸾失踪的消息传来,廖文鸯高兴都来不及,最好连小竹子一起死在外面,这样等自己和吴雁北结了婚,生了孩子,吴家家产就会落到自己孩子手上,而和廖文鸾的孩子没有半点关系。
一切都进行的那么完美那么理想那么好,可怎么也没想到,廖文鸾会突然归来。
廖文鸯长长地出了口气,电话那头的朱英已经失去了耐心:“阿鸯,你还在想什么?不能认输,你现在要做的,不管是跪也好什么也好,先去把阿北找回来,然后再说服你公公,至于别的,”
朱英停下没有说,至于别的,是自己也无能为力了,朱英感到一阵惶恐,这种惶恐从来都没有过,怎么可以无能为力,怎么能够允许这四个字出现在自己身上?廖文鸯也在那边等待着朱英,没有得到朱英的回答,廖文鸯心里冷笑,朱英也有拿不出主意的那天?不过这很正常,长大后廖文鸯就知道了,朱英对自己只有利用全无感情。
廖文鸯的眼开始变得冰冷:“小舅妈,我会去照你说的做,先把阿北找回来。
但小舅妈你真的以为,沈阿公知道当年你动的那些手脚会原谅你吗?”
朱英的声音微微含着怒气:“你在威胁我。”
廖文鸯笑了:“小舅妈,我不是威胁你,毕竟你我两人,比亲舅妈和亲外甥女还亲,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曾经帮我做过的那些事。”
朱英松口气:“我知道,阿鸯,我不会忘记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能认输。”
挂了电话,电话两端的人都面如沉水,朱英的牙咬住唇,真以为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会反过来威胁自己。
她怎么就忘了,所拥有的一切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小舅妈,她哪能拥有。
廖文鸯把手机放进包里,看着灿烂阳光长叹一声,先回去接晓棠,等明天晓棠放学后再带她去画廊找吴雁北,现在过去明显吴雁北还在气头上。
至于吴雁北会不会被别的女人勾走,廖文鸯苦涩一笑,这件事,自己从来都没在乎过。
嫁给吴雁北,只是因为他是吴家的儿子罢了,说真情,好像没多少。
刚才吴雁北那明显受伤的脸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廖文鸯不知怎么,心里竟有一丝难过。
但很快这丝难过就消失不见,这场战异常艰苦,自己还要想想后面的怎么打。
上班下班接晓棠放学,依照着平常的步子在走,看见廖文鸯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晓棠快乐地跑过来,扑到廖文鸯怀里:“妈妈妈妈,怎么今天是你来接我。”
廖文鸯掏出手帕给女儿擦汗:“跑的一头都是汗,你不是要做个小淑女?”
晓棠把背上的小书包拿下来抱在怀里:“可是在妈妈面前,我不做小淑女也可以。”
顺手接过女儿的小书包,廖文鸯牵着她到了车前:“走吧,我们去找你爸爸。”
提到爸爸,晓棠的快乐差不多消失,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妈妈,你不会再和爸爸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