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本心是什么?”
这个回答吴雁北并不意外,当初吸引住自己的,不就是廖文鸯的温柔善良,凡事都考虑的很周到,让自己不用操半点心。
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她要的究竟是什么?廖文鸯看着女儿目光温柔:“晓棠,是我这一生中最不愿伤害的人,所以,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
阿北,你我既要离婚,既然要断就断个彻底干净,让晓棠忘了我吧。”
就让晓棠一直记得,自己的妈妈是很温柔的,别的,什么都别让她知道。
大人的恩怨不该伤害晓棠了,如果当年,自己不是接下了长辈们的恩怨,今天该会不同吧?廖文鸯模模糊糊地想,露出笑容:“阿北,谢谢你,谢谢你还肯说爱过我。
虽然你爱上的,不过是假象。”
说完廖文鸯转身往大楼走去,吴雁北抱着晓棠,心中五味杂陈。
很久之前,廖文鸯曾经问过自己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阿北,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而是姐姐那样的,你会不会喜欢?那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你就是你,是独一无二的阿鸯,和鸾鸾是不一样的。
那时,或者早在很久之前,就能察觉出她的不开心了吧?只是总想着,她和鸾鸾不一样,鸾鸾发脾气要人哄,而她不会。
于是就变成这样了,原来自己爱上的,果然只是假象,只是一个温柔的,顺从的,从来不给自己添麻烦的人,而不是真的爱上了她。
晓棠的手动了动,吴雁北低头,看着女儿的大眼。
女儿眼里有很明显的伤心,吴雁北把女儿抱紧一些,柔声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晓棠的泪一颗颗往下落:“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吴雁北无法回答,接着晓棠又说:“刚才我都听见了,爸爸你也同意了,还说为我好。
可是,没有妈妈,怎么会好?”
所以女儿醒过来才不说话,因为知道无法挽回。
大人的争执,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孩子,吴雁北把女儿抱紧:“晓棠乖,先回家吧,等明天,爸爸带你去日本好不好?你一直想去迪斯尼,或者我们直接去美国,那个迪斯尼更大?”
晓棠没有说话,吴雁北知道,这件事不可避免地在晓棠心上留下伤痕。
廖文鸯打开门走进屋子,整个人十分疲惫,杨乃恩从屋子里走出来,廖文鸯把钥匙丢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什么都没说。
这么多年,真的累了,一直维持着温柔的面具,受了委屈都不敢说出来,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都要告诉自己,不能太得意,不能让人看见。
杨乃恩坐到廖文鸯身边拍拍她的肩,廖文鸯用手捂住眼:“舅舅,就算我是很坏的人,我伤害过鸾鸾,你会不会一样爱我?”
这是廖文鸯的真心话,这么多年一直藏在心里的真心话,没有了温柔和善解人意的面具,还会有几个人爱自己。
杨乃恩重重地拍了拍廖文鸯的肩:“阿鸯,你才是我的亲外甥女,我会一直一样爱你。”
所以说,所谓爱情是真的靠不住的。
廖文鸯点头:“舅舅,你说,我会不会去坐牢?”
杨乃恩看着廖文鸯:“不会,明天的董事会上,我会全力保下你,至于那些钱,我尽力去筹。”
有个舅舅真好,廖文鸯想露出笑容,但什么都没有。
看着她脸上比哭还难受的笑,杨乃恩拍拍她的脸:“去睡吧,阿鸯,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当年,或者我不让你回廖家,而是带着你好好地教你,你会过的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