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软软的声音并没平息任阿姨的怒火,她的声音炸的更大:“你,你还有脸说?”
这让珊珊更是无所适从,电话里突然多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亲家,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的孩子,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婆婆?听到这个声音珊珊恍然大悟,婆婆竟然自己跑去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珊珊的脑袋整个都乱了。
任阿姨那边不知道和阿楚妈发生了什么,等珊珊回过神来想在电话里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们会不会打起来?会不会出什么事?珊珊六神无主的胡乱在想,几乎是找救命稻草样的给阿楚拨了个电话,只说了几个字:“阿楚,你妈在我妈家,她们,好像打起来了。”
难得这么没前没后,近乎语无伦次的话阿楚竟然听懂了,只说了句:“我马上来。”
就挂掉了电话。
他马上来?自己呢?珊珊一个脑袋这时起码有两个大,自己也应该马上回去才是,拦了辆正好路过的的士,五分钟后,珊珊就到了娘家楼下。
匆匆上楼,还在楼下就听见任阿姨的怒吼,已经有人打开门往外看了,这是机关的集资房,住的都是一个单位的,看见熟悉的人,珊珊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短短三层楼,每层的楼梯数都是十六级,珊珊却觉得这段路是自己一生中走的最长的一段。
刚打开门,任阿姨的怒吼夹着阿楚妈的话让珊珊的耳朵有瞬间的耳鸣,正在暴怒中的任阿姨看见女儿出现,张开手冲上去指着阿楚妈:“你来的正好,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管闲事管到我头上了。”
任阿姨的话刚说完,阿楚妈嘴一撇也上前了:“亲家,我是好心好意来劝你的,要别家我哪来管这些闲,还不是结成亲家,我才来说的。”
任阿姨哪听的进去,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不停的在喘:“呸,关起门来各家过各家的,你当还是你那农村啊,家家的闲话都要传。”
阿楚妈也早就怒了,不过她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表面上看起来要镇静很多,冷哼一声:“哼,农村怎么了?往上数三辈子,哪家不是农村的,你城里人就高贵些?装什么大尾巴狼?”
要论战斗力,任阿姨的战斗力要比阿楚妈高多了,但一来她这段时间为了离婚的事情,精力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二来阿楚妈有备而来,任阿姨此时脑海里只有农村人是嫁不得的观念,翻来覆去只说这么几句,哪像阿楚妈针针见血?
更加让任阿姨暴躁,见珊珊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任阿姨一把抓住她:“离婚,有这样的婆婆,马上离婚。”
阿楚妈不干了,也上前抓住珊珊:“有话好好说,哪有你自己要离婚,就要扯着女儿也要离婚,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两个妈你一言我一句,一个要珊珊马上离婚,自己的女儿当然自己说了算,另一个要珊珊自己做主,哪有这么大了还要听妈妈话的?任阿姨听了阿楚妈的这句,伸手就出去把阿楚妈推了一下:“你少来挑拨我们的母女关系,孩子听妈的这叫孝顺。”
阿楚妈已经觉得自己让了半天了,现在任阿姨这一推搡,她的怒火也已经飙出来了,把中间的珊珊往旁边一拨,自己上前也推着任阿姨:“你干什么你,好好说话,动什么手脚。”
任阿姨最近这段时间,本来就是见人就发火,更何况今天一开门,阿楚妈进来也没有说几句好话,就开始说什么为了孩子不要离婚什么的,而且还怪自己平时对老朱太刻薄,才落的这种下场,口口声声,话里话外,除了指责就再没别的话。
任阿姨连自己妹妹的指责都听不进去,更何况是自己本来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头的亲家?这时见阿楚妈反过来说自己,怒火冲天的她伸手就要打阿楚妈的耳光:“我家的事,关你屁事,我只是一个女儿嫁了给你家,怎么就轮到你对我指手画脚的?”
说着转头又对珊珊:“趁早离婚,离了妈再给你另找一个,那个稀罕他家?”
阿楚妈虽然偏着头,脸上还是差点被扫到耳光,她心里的怒火沸腾的更厉害了,又听到任阿姨一口一个离婚,把珊珊往旁边一拨,决定再不讲理,开始泼妇对泼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