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潆简直快疯了,一手按住隐隐作痛的额角,试著分析道:“爹转手卖出的药材怎么会有问题?甚至连米货五谷都有人吃出病来?还有,在爹书房里搜出的御赐玲珑宝塔又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
“现在根本找不到当初提供药材给老爷的商人,我怀疑是有人恶意陷害,存心置老爷于死地啊!”
对柳申笃忠心耿耿的管事李伯,两眼含泪道。
“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方竟然这么狠!”
柳潆对爹的事业向来不多问,如今出了纰漏,她也无法可想。
“大小姐,我去探望过老爷,老爷被……用刑,奄奄一息,他……他要我交代大小姐,去找夏侯府的夏侯老爷,也许,他会看在过去的交情上帮咱们救出老爷。”
管事李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陈述。
“夏侯老爷?他怎么可能愿意帮忙?想当初,爹为了抢夺夏侯家的生意,不惜翻脸,现在去求他们,分明是自取其辱。”
柳潆对柳申笃经商的强势作风曾表示不满,但爹以一句“女孩儿家懂什么”
,还反过来斥责她一顿。
现在,要她如何向夏侯家低头?就怕她上门求助,夏侯家一定也会摆脸色给她看,还会轰她出门。
“大小姐,夏侯老爷是个好人,也许,他肯帮忙。”
管事李伯一心为主,心急地道:“大小姐,老爷若再被刑求,恐怕会认罪,一旦认了罪,就什么都完了!
但即使不认罪,也许……也许也没命出来了。”
其他女眷闻言,哭声震天响。
柳潆一阵思索,咬牙点头道:“好,我就走一趟夏侯府。”
到这个地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身为柳家长女,柳潆决定以她娇小的身躯,扛起柳家所有的重担。
※※※
夏侯府外。
“对不起,老爷身子不舒服,不见客。”
家丁进去通报不久后,随即出来朝柳潆弯腰回答。
“能不能请你再通报一次?我真的有急事找你们老爷。”
柳潆暗暗咬牙,她知道夏侯老爷是故意不见她,纵然如此,她还是卑微地再次请求。
“老爷真的不舒服,柳姑娘请回吧!”
柳潆顿感心寒,然而当初是爹先对人无情,此时又怎能怪人无义?她万般心酸,却只能含怨离去。
“大小姐,咱们再求求他们吧!
也许……”
“李伯,没有用的。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夏侯老爷根本不想见我。”
柳潆强忍泪水,她不能哭,她若崩溃,柳家就真的完了。
“大小姐……”
李伯还想再说什么,却在看见小巷内走出的人马后吓得脸色刷白。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柳家大小姐哪!”
为首的年轻人长得油头粉面,眼神淫邪地直往柳潆身上打转,嘴上说著话,手也不客气地探上柳潆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