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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潆笑著坐回凉亭内,招手要岳御霄也坐,道:“我听说你和相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何必还称他‘大少爷’呢?”
她也问过夏侯喾,但他只是含笑不语,她只好亲自问问岳御霄。
“老太爷有恩于我,礼不可废。”
岳御霄难得严肃地道。
“听相公说你二十岁,是吗?”
柳潆渐渐地导入正题。
她对岳御霄前来夏侯府的往事没有很大的兴趣,也不想多问。
“嗯!”
岳御霄狐疑地扬了扬眉,忖度著她问此话的用意。
“我是想,你为夏侯府做了那么多事,我们也该替你找个好姑娘……”
“且慢!”
岳御霄脸色一变,佯笑道:“少夫人,你该不会想当媒人婆吧?”
“不好吗?”
柳潆也漾出一脸的笑反问。
“少夫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岳御霄拱手拒绝。
“难不成你已有心上人?所以不愿接受我的安排?”
她试探地问。
“不是每个人都想成亲的。”
岳御霄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思绪。
“你不想成亲?为什么?”
柳潆好奇的问。
“不瞒你说,再过一阵子,我就要离开夏侯府了。”
他蛰伏在夏侯府够久了,自他十二岁那年被夏侯老太爷带回来,一转眼也过了八个年头,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为什么?”
柳潆大惊。
为什么没听夏侯喾提过?
“个中原由不足为外人道,总之,我要回家一趟,这一走,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来探视大家。”
岳御霄心里突地浮现一道纤影,他微敛眉眼,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不能不走吗?”
她该怎么同夏侯芃说?柳潆没料到会有这等变故,一时间也乱了头绪。
“恐怕不行。
所以,对于少夫人好意说媒,只能辜负了。”
今日的岳御霄谈及这些事,丝毫无平日的潇洒,眉眼之间反与夏侯喾的沉稳内敛相去无多。
“没有转圜的余地?非走不可?夏侯府真的留不住你?”
她别有含义地探问。
“非走不可。”
岳御霄夸张地叹了口气,随即又变回不羁的他,笑道:“少夫人这么舍不得我,若被大少爷看到,我肯定会惨遭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