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了解可豪的脾气,如果他不想让我知道的话,那么打死他也不会吐露一个字的。
那个下午我们三个各怀心事的相处着。
我把所有的被子都拿出来晒,因为是难得的晴天。
这期间可豪的妈妈打过两次电话,每一次可豪都去房间里接,他总是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要怪就怪门的隔音效果太差了。
妈,我过些日子就回去,姐姐生病了,我想陪她两天。
恩,我知道,我一定会回去的。
……
我的心刺骨的寒冷,犹如安徒生童话里的小人鱼为王子跳舞的时候脚尖踩在刀尖上的疼痛。
我表面上笑得春暖花开,心里却冰天雪地。
7
转眼开学就一个多月了,我看着试卷上的月考分数一时间只是很茫然,班主任老师拍着桌子说:莫惊水,你看你的成绩糟糕成什么样子,都高三了,你还在胡思乱想。
我这次很乖的听老师的话,认真写了学习计划。
沈小冰已经一星期没来学校了,打她的手机也是关机,放了学后总是在操场上赢得女生尖叫的背影也不见了,女生们每天都来看看他在不在,脸上写满了寂寞。
我是在几天后收到沈小冰的电话。
她的声音很平静:惊水,明天是我妈妈的葬礼,你一定要来。
于是第二天我就去了,我翻箱捣柜找到了一件黑色的小短礼服,礼服的胸前还别着一朵枯萎的白色菊花。
我发现我的记忆变得越来越好,我记得这件礼服在爸妈的葬礼过头就被我压到了衣柜的最底层让它自生自灭。
我穿上礼服,把那朵枯萎的花小心的摘下来放到玻璃瓶子里。
楼下,魏净石开车来接我,他也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很帅。
一路上,他都在给我讲笑话,他并不知道那笑话有多么的冷,有多么的不好笑,他也不知道他放的李文的《一见好心情》有多么的喧闹,我听着听着就哭了。
沈小冰在墓碑前跪着,我远远的站着,看着她妈妈生前的亲友例行公事的鞠躬,然后跟沈爸爸说结哀。
一转眼,他们就凑到一起,认识的不认识的开始拉关系商量着晚上去哪里吃饭。
魏净石推了推我说:“我们过去吧。”
我点点头任他拉着我的手走近了,尉迟修一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很安静,像美好的守护天使。
我把菊花放到沈妈妈的墓碑前,墓碑上的遗像很恬静,微微的笑着,和我妈妈的微笑是同一个轮廓。
“小冰,回家吧。”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多陪陪妈妈。”
尉迟修一的目光落到魏净石牵着的我的手上说:“我陪她在这里,你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