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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面沉似水,对陈大爷道:“若是冲撞了我,也是小事,却是口口声声骂亲家是什么小户,又骂儿媳只会克扣。”
说着抬头看向陈大爷:“我倒想问问老爷,这做妾室的,平日里几个妾争风也罢了,怎的这时得罪起亲家来了?”
这个,陈大爷不由语塞,他是好面子的人,方氏这时也不哭了,虽面上还有泪痕,却还是理一理头发,上前对陈大爷施礼,眼里的泪欲落不落,却是强忍住了:“公公,却是琴姨娘说的在理,媳妇出身小家,怎堪的富家之配,这掌家的事,还是另由人做。”
大奶奶听了方氏的话,拉了她的手道:“好孩子,怎的这般贴心。”
此时晋哥刚从外面回来,就听的下人来说,母亲房里乱成一团,也急急来到,大奶奶一眼瞧见他,招呼他道:“你把你媳妇领回房去,好好给她赔情。”
晋哥摸不到头脑,还当是自己媳妇冲撞了母亲,先行一礼道:“娘,可是媳妇冲撞了你,做儿子的在这里给娘赔情了。”
这话说的大奶奶笑了,白儿子一眼:“你媳妇好好的,快把她领回去。”
说着叹气:“只是这该赔情的,还没赔情呢。”
琴娘听的这句,本只是抽抽噎噎,又重又大哭起来,晋哥本还想留在这里瞧瞧,却被自己的娘子拉了几下,忙给父母行了礼,带自己的娘子回了房。
陈大爷和大奶奶怎么说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到了晚饭时分,陈大爷吩咐人,把琴娘的家人唤来,说是她不守规矩,撵了出去。
这琴娘被撵了,过的几个月,却又有两个妾,都是年轻些的,标致些的,不是被说偷盗了甚首饰,就是被说有奸情事,都被撵了出去,只留的两个年纪长些的妾。
却又怪了,这妾被撵,却没人说大奶奶吃醋捻酸,只是下人们背地里都说,这几个妾都是对方氏不恭敬,才被撵的,不过也只是背地说说,当了人面前,都是赞方氏持家有方的。
老张这话一说起,却也足足说了两顿饭工夫,萱娘听完,笑道:“这事,却也是别人家事,谁也不知道内里。”
老张顺势道:“怎的不是呢。”
却又想起什么:“奶奶,瞧你只让我在这里说话了,怎的,给昭儿姑娘做的媒,都忘了说了?”
萱娘微笑:“张嫂子,昭儿的婚事,还是去问她爹,我实在做不了主。”
老张见萱娘统不拢口,只得道:“既如此,就去见李爷罢。”
说着就要起身,小翠打起帘子,笑道:“奶奶,李爷正好来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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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行,老张听了这话,不由看了萱娘一眼,见萱娘面色平静,肚里在想,只怕她在装憨,却搭讪着道:“奶奶,可是李爷又要出去做生意了?”
萱娘还没说话,李成就牵着昭儿进来,老张忙起身走到他面前,连纳几福:“给李爷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