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了,咳嗽一声,笑道:“你们母子叙叙,我自忙去。”
说着也不等他们行礼,就和淑玉出去。
萱娘和昭儿这才坐下,萱娘细瞧一瞧,见昭儿出落的比自己走时更有神采,眉间也极有干练,笑道:“许久不见,你却更好了。”
昭儿一笑,对萱娘道:“今日这声娘,叫的却是实在。”
萱娘听的这句,面不由红一红,笑道:“细想起来,我虽男装出行,也不方便,这才应了。”
说了这句,想起一事,急问昭儿:“留哥他们,没说甚么吧?”
昭儿轻轻一笑:“娘,你糊涂了不成,此时你却非陈门妇,要嫁由的自家,他和小叔,都是孝顺的,难道还有甚话说不成。”
萱娘把昭儿搂在怀里,轻轻拍了几下:“你们终究是在那里过日子,比不得娘。”
昭儿在萱娘怀里蹭了几下,疲惫的道:“陈家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娘这事,谁也没兴趣管了。”
说着抬头看向萱娘:“小叔本也想来,只是小婶有七个月了,走不开。”
听的陈家乱成一锅粥,萱娘不由皱眉,等到听的怡姐已经七个月了,萱娘屈指算算,的确有这些日子了,眉头又舒展开了,娘儿俩说了些家常。
玖哥去了山东,却足足等到端午节过了才带着叔洛回来,昭儿接住,不见源哥,又见玖哥脸色不好,照了叔洛的为人,本不欲招呼叔洛的,只是总是小辈,依礼接过了,安排他住下。
到了晚间,夫妻独处之时,昭儿才略问的几句,玖哥连声叹气:“虽说家丑不外扬,却没料到父亲竟这般。”
昭儿见了,不好再问,只是安慰玖哥,玖哥平息一时,才说出去山东的事体。
到了山东,玖哥先去寻叔洛,谁知一进了客栈,在房门外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再一细听,脸不由红一红,往外面一看,这大日头还明晃晃的在天上挂着呢,不由羞赧顿起,瞧了引自己来的小二一眼,小二却司空见惯,上前敲了敲门,才小声对玖哥道:“这个大爷,方住进来,就包了婊子,日夜淫乐,真是没见过。”
玖哥的脸更是红了,忙掏出几个钱来打发走了小二,小二谢过赏,嘴里还念叨着:“也不知是谁家的人,怎么这么造孽。”
这时门终于开了,源哥光着个脊梁,底下只穿了个单裤,打着哈欠出来开门。
玖哥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想起这一路上急得要命,只是在盘算着怎么为了体面还这场官司过了,谁知源哥却是这副德性,心中不由不快,又见门开处,隐约可见桌上有没收的酒肴,酒气和着脂粉气扑面而来,污浊不堪。
说话不由带了怒气问道:“我父亲却是在何处,还有五伯呢?”
源哥睁了那双酒色过度,满是血丝的眼睛:“你爹,三叔?他却和五伯两人作伴去逛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晚间就会回来吧。”
说着就要关门,源哥见他这里问不出个所以,正要转身,又被源哥叫住:“兄弟,拿几两银子给我,手边现没钱了。”
玖哥见他这样无赖,一甩袖子就走,源哥还哼一声:“真是没兄弟情谊。”
关门进去重又取乐去了。
玖哥只得在店堂里等着自己父亲回来,足足从中午到时等到日落西山才见他们两个回来,玖哥此时对自家父亲也有了怨气,只是终是他的儿子,上前正欲行礼,却听见四伯对自己父亲道:“那小尼姑果然销魂。”
父亲面露得意之色,点头道:“我却是早就听的她的名声了,只是当日管的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