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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柳氏低头看茭娘:“我们再去菩萨跟前给你爹爹烧柱香,等你舅舅到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茭娘乖巧点头,扶了柳氏走进屋里。
陈婆子在背后喊了一声:“我去杀鸡,炖鸡汤,你们可都要好好吃饭,等着哥哥回来。”
陈婆子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急忙擦一下眼往菜园走去。
这一头柳氏母女想着给吴父烧香祈福,那一头吴大伯已经带人走出街,上了小船往家里去。
吴大伯一脸晦气,口里骂个不绝。
众帮手也没劝的,将要到家时候,有个帮手眼珠一转:“吴大哥,我记得你侄女还没定亲吧?”
吴大伯冷哼一声:“当然没有,说起来我就生气,就这么一个小丫头,我兄弟把她当眼珠子似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瞧瞧,被娇惯成什么样了?对上辈也不尊。
我瞧,也没人敢娶!”
帮手呵呵一笑:“这会儿吴二哥没了,你侄女的婚事自然是您这做大伯的做主,我听说,城里陈大户家,想要讨个姨娘,说要好人家女儿,要标致,这银子给的也不少。”
吴大伯眼顿时发亮:“当真?”
帮手点头:“自然是真的。”
接着帮手又摇头:“不过瞧着吴大哥您,只怕也发不了这笔财。”
吴大伯冷笑:“一个小丫头,难道我还不能做主了?”
柳氏先还担心吴大伯又会上门,谁知此后三四天,吴大伯都没上门来啰嗦,算着日子,柳氏的娘家兄弟也就在这两天能到了。
柳氏也就放下心来,打算把盘缠准备好,好让自己娘家兄弟前往江西去寻自己丈夫的消息。
这一日三更时分,柳氏母女都已睡下,四周一片寂静,连狗叫声都听不到一声。
吴家门外的河道上,突然驶来一艘船,船上还放了一乘轿子。
船头坐着一个媒婆模样的人,媒婆身边坐着吴大伯,船停在吴家后门处。
船夫只把船停在河边,并没系了缆绳,媒婆和吴大伯就带了几个壮汉下船,对船夫道:“你在这等着,新人一上来,你就把船撑开。”
船夫应了一声,媒婆带着壮汉上了台阶,走到吴家后门处,媒婆上前敲门:“开门啊,开门。”
敲门声先惊醒了陈婆子,她系着衣衫从厨房里走出,高声对外面:“谁啊?”
媒婆:“你开门就知道了。”
听到是个女人声音,陈婆子揉着眼睛走到后门处,但并没开门:“不说个清楚,谁知道你们是什么来路?”
柳氏母女也被惊醒,茭娘要坐起身,柳氏止住她:“你睡吧,我出去瞧瞧。”
茭娘已经摇头,柳氏对女儿安抚微笑:“这四周都是邻居,有什么事一叫就得。”
茭娘还是紧紧抓住柳氏的手。
吴大伯已经等不得了,对壮汉道:“把门撞开,进到里面,接了新人就走,和他们客气什么?”
吴大伯的声音陈婆子是晓得的,差点把手里的火都掉在地上,陈婆子忙高声:“来人啊,家里进……”
不等那个贼字喊出来,壮汉们已经把后门撞开,媒婆和吴大伯带着人一拥而进。
陈婆子瞧见吴大伯,高声喊倒:“难道你不讲道理,要明抢不成?”
一个壮汉上前就把陈婆子的嘴给捂住。
吴大伯阴森地笑了笑:“吴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嘴了?”
媒婆用帕子擦一下脸:“别说这么多了,新人在哪里?”
柳氏听的势头不好,走出房来,刚要说话,媒婆就眼一亮:“晓得了,定是这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