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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伯被揭破谎话,眉头一皱:“你不信就算了,这闺女嫁出去,过两天你也该去瞧瞧,若有什么东西,也好拿回家来,帮衬着家里。”
说到去别家拿些东西回来,吴大伯母就暂且把这心事放下,对吴大伯点头:“女儿临上轿前,我叮嘱过她了,她说晓得了,我们养的女儿,你还不放心?”
吴大伯咂下嘴:“但愿女儿在陈家得宠,到时陈老爷也能在这事上……”
吴大伯母耳朵尖听到了,伸手去扯吴大伯:“这事,什么事,你快说。”
吴大伯把妻子的手甩开,打着哈欠进屋:“等以后你就晓得了,但愿啊,这件事,平平安安地过了。”
吴大伯母哪是这样容易被忽悠的,跟着丈夫脚迹进屋就在那盘问,不管吴大伯母怎么盘问,吴大伯只是不肯告诉她实情,用被子蒙住头睡觉。
吴大伯母虽然厉害,也晓得自己丈夫真要不说,自己是问不出个究竟,也只有收拾睡觉。
两夫妻这一晚都没睡着,吴大伯是想着到时兄弟回来,自己要怎么过了这关。
吴大伯母却想着会不会吴大伯在外面有了外心。
吴大伯母辗转反侧,天刚亮吴大伯就起床梳洗出门了。
吴大伯母更感奇怪,索性跟在丈夫后面,吴大伯走了一段路,回头瞧着吴大伯母:“你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地在家照管,跟我出来做什么?回去罢回去罢。”
吴大伯母虽停下脚步,面上神色可一点不好。
吴大伯跺脚叹气:“哎,你啊,真是妇人之见,我是要出去做正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快回去快回去。”
吴大伯母无奈只有转身,走出一段见自己男人已经拐过小巷,吴大伯母左思右想,想到昨儿吴大伯拿了柳氏做理由,眉头皱紧一些,索性去问问柳氏。
昨夜茭娘在那问柳二爷见识,差不多问到三更时候,柳氏在旁边做针线相陪,好容易才劝的女儿去睡。
因睡的晚了些,起的也晚了点,吴大伯母到的时候,柳氏母女还在梳洗。
听迎儿说吴大伯母到了,柳氏的眉不由一皱,原本想着总要过上些日子,吴大伯母才好意思上自己家的门,谁晓得这才几天,吴大伯母就上门来了。
茭娘放下手中的梳子,对柳氏撅起唇:“娘,别让她进来,她啊,就不是什么好人,就该一顿扫把打出去。”
柳氏嗔怪地瞧茭娘一眼,站起身往外迎接去了,茭娘放下梳了一半的头发,凑到窗前往外看。
迎儿已经叫一声:“姐姐,你还是快些梳头吧,不然等会婶婶进来,又要说你了。”
茭娘拿过梳子,在那梳头,但耳朵一直贴着窗子,想听听吴大伯母到底要和自己娘说什么。
迎儿在旁瞧的好笑,用手捂住嘴不敢笑出来,柳氏已经叫迎儿倒茶,迎儿答应着走出去。
吴大伯母和柳氏已经在堂屋里各自坐定,吴大伯母环顾一下这十分熟悉的屋子,又瞧一眼迎儿:“迎儿也这么大了,记得刚到你家时候,也才八岁。”
柳氏心里虽不想理吴大伯母,但面上总要应酬下,而不能像茭娘说的一顿扫把赶出去。
敷衍了几句就对吴大伯母道:“昨儿侄女出阁,你也晓得我们家里的情形,故此没去,还望嫂子莫怪。”
吴大伯母听出柳氏话里故意在刺自己,但她向来脸皮厚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微笑着道:“素儿毕竟是去做妾,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办,况且当天还因为媒婆的事,让你们茭娘受了委屈,我本该来陪不是的。”
柳氏不由往吴大伯母面上一望,见吴大伯母虽然一脸假笑,但竟还透着一点真挚。
这倒难得,但柳氏和吴大伯母做妯娌日子久了,晓得吴大伯母是个不会做面上工夫的人,心里只怕又憋着坏主意,因此打着十二分小心回答了。
茭娘已经梳好头,贴在那听柳氏和吴大伯母说来说去没说到点子上,索性掀起帘子就走出去,也不叫吴大伯母,只对柳氏道:“娘,我饿了,不晓得陈婶婶做好早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