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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伯唠唠叨叨,传信人早听不下去,拍了拍桌子打断吴大伯的话:“要赚银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再说你卖你侄女为妾的胆子哪里去了?”
“那不一样,这会儿,要被查出来,那就是死路一条,连家人都会被连累。”
传信人冷笑:“那就请走,等你弟弟回家,你这做哥哥的,就跪着去求你弟弟去。”
这话让吴大伯的胆子又长了一点,传信任见状凑到他耳边:“查不出来的。
带人从河边过来,翻过了墙,那一家子都是女人,悄悄地把人都给抹了脖子,然后搜罗了金银细软,上船走人,荡到太湖,也不过是太湖上的水匪吃些亏,谁知道是谁干的?”
吴大伯颤抖着问:“真的?真的查不出来?”
☆、第14章做戏
传信人只冷笑不说话,吴大伯的神色渐渐变的郑重起来,既然要做,就做个绝的,免得还要再解释。
柳二爷离去,柳氏带着茭娘留心过日子,陈婆子自从那天被人翻了墙进来,特地在墙头又放上几盆火掌、刺玫花之类。
这会儿柳二爷一走,陈婆子又抬了梯子,要迎儿再往墙上放几盆花。
迎儿一边往墙上放花一边嘀咕:“婶婶,这多放几盆花,也没有什么用处,倒……”
陈婆子在下面扶着梯子,只恨无法用手去打迎儿:“什么叫没有用处?你瞧瞧,这火掌上有刺,这刺玫花一身也全是刺。
要有什么坏人进来,这一关就过不去。”
迎儿小心翼翼地把花儿放好:“有什么坏人啊?现在青天白日的,再说舅舅也来过了,别人也怕了。
等叔叔回来,就好了。”
陈婆子一等迎儿下来就往她脸上捏了一把:“你啊,不晓得一个理儿,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瞧瞧大伯,原先多好,这才多久,就转过脸来,这样的事儿都敢做,要把姐姐卖去做妾,姐姐可是他亲亲的侄女呢。”
迎儿做个鬼脸,茭娘在楼上听到陈婆子和迎儿的对话,顺手推开窗,运河上的风缓缓吹来,这风已经带上了点热气。
不知不觉间,夏日就要来了。
茭娘双手托腮看向河岸,两边杨柳青青,也许再过几天,爹爹就会顺着运河,在杨柳的陪伴下回家了。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一定要护好这个院子,不让大伯的阴谋诡计得逞。
月升日落,家家关门闭户,运河在月光下静静流淌,一艘小船在运河上缓缓行来。
吴大伯和几个打扮的不大像好人的汉子坐在船上。
吴大伯满面通红,额头全是汗,不时用袖子擦一下额头,倒是那几个汉子神情轻松,偶尔还轻声开几句玩笑,仿佛不是去杀人放火抢东西,而是要去哪家玩耍一样。
小船停在吴家门外,汉子们拎着吴大伯就走到后门,只剩下一个汉子在那看着小船。
苏州小户人家的墙并不算高,这些汉子也不用梯子,吐口吐沫在手心搓了搓,一个汉子蹲下,另一个汉子踩着他的肩,底下的汉子直起身,上面的汉子就攀上墙头,双手一撑就跃上墙。
上面汉子刚跃上墙头,就被墙上的火掌扎了一下,汉子没防备,差点叫出声。
下面守着的示意赶紧把墙上的这些花盆都给送下来。
汉子把花盆挨个送下来,快要送完最后一个时,花盆倒在地上,哐啷一声十分清晰。
陈婆子自从那天之后,睡觉特别警醒,身边还放着一个大木棍。
听到花盆掉地的声音,陈婆子捏着那根棍子就从厨房里走出,高喊:“谁?”
汉子不料花盆会掉在地上,惊醒陈婆子,眼见楼上也要亮灯,做不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儿,索性从墙上跳进院子,就要把陈婆子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