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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娘有些似懂非懂地看着柳二爷,柳二爷轻轻地拍下茭娘的手:“这些话,你这个年龄按说也不会太明白的。”
“舅舅小瞧人!”
茭娘有些嗔怪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双手放在膝上,一副眼巴巴地样子望着柳二爷:“舅舅快告诉我。”
“人在这世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
茭娘,舅舅要先让你记住的,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茭娘频频点头,接着又问:“可是,遇到了坏人,难道我们就要忍着,让坏人这样逍遥?”
柳二爷伸手拍一下茭娘的脑袋:“你啊,就是性子急,还记得我方才说的吗?有些事,你爹爹是可以做的。
再说,你大伯现在,只怕又惹上麻烦了。”
茭娘还在等着柳二爷往下说,柳二爷已经停住不说了,茭娘伸手拉住柳二爷的袖子撒娇。
柳氏擦掉眼角的泪笑着走进:“茭娘,你舅舅不愿意说,你就别问了,横竖你舅舅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
柳二爷已经对柳氏笑了:“茭娘的性子很好,虽说她是女儿家,可这心里有主意,不怕事,以后才会过的好。”
柳氏见茭娘面色现出几分喜悦,点一下女儿的脑门嗔怪:“瞧瞧,这会儿就又高兴了,可别像方才,又耍小孩子脾气。”
茭娘连连点头,柳二爷也笑了,柳氏忍不住又看向外面,但愿丈夫能早些回来,到时吴大伯就有得好看了。
吴大伯回到家后,躲了两日,见那些盗贼没有来寻。
吴大伯以为这事风声已经过去了,壮着胆子出门,像往常一样过日子。
这样在街上逛了两三天,并没有半点风声,吴大伯越发心里安定,以为这些盗贼远远逃走。
也是,这会儿风声紧,这些人都是久在江湖混的,定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想了之后,吴大伯真巴不得这些盗贼在外面遇到什么祸事,全都死光才好。
吴大伯既然这么一想,就更欢喜,打了酒,又上熟切店切了猪肝肘子,拎了纸包打算回家烫了酒,好好地喝一杯,免得这些日子白担惊受怕了。
吴大伯哼着小调走进巷子,刚走到自家门口就觉得不对,身子僵硬了,有什么东西,冰冷地,抵在他的腰间。
吴大伯都不敢转身,耳边已经响起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吴大哥,你倒逍遥,也快活。
可晓得我们兄弟,过的是什么日子?”
吴大伯的脖子梗着,连转都不敢转一下,生怕一不小心,那匕首就捅进来。
“明儿三更时候,准备好两百银子,我们来拿,拿走了就走,若没有银子。
吴大哥,你当初写给我们的东西,可还在呢。”
吴大伯没看到来人,但双腿已经颤抖了,带着哭腔说:“我,我,我家这样穷,要有两百银子,还会做这样事?”
“你没银子,你女婿有啊。
你女儿,不是嫁了陈老爷为妾,他们家,别说两百两,拿个两万两出来,也不过是玩似的。”
吴大伯听着这人的话,差点就跪下了:“我,我女儿才嫁过去几天,又不当家。”
但身后没有再传来说话的声音,吴大伯感觉到那匕首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腰间,瘫软在地上。
吴大伯母在里头听到吴大伯瘫软在地的声音,打开大门见自己男人坐在地上,地上还掉了酒瓶和纸包,那眉一下就皱的死紧:“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打什么酒菜来?打了也就算了,怎么还把酒菜都扔在地上,真是不会过日子。”
吴大伯母说着,上前把酒菜都捡起来,抬头见吴大伯还瘫坐在地上,吴大伯母上前拉一把吴大伯:“跌了一跤就站起来,怎么这么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