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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爷一席话说的吴能眼睛一亮,接着吴能就急切地:“舅兄这主意,对我何啻再造?”
柳二爷摆手:“你我至亲,何必说这些话,不过这件事,不单干系到令兄,和茭娘,也有几分关系。”
茭娘伸出手指点了点鼻子,面上全是惊讶神色,柳二爷说了这句就没往下说,只拿起筷子轻轻敲一下酒杯:“怎么,这温酒的还没来吗?”
茭娘啊了一声,回神过来,拿过酒壶给吴能合柳二爷倒上酒,吴能听着柳二爷说的话,面上神色渐渐松弛。
一家子吃完晚饭,吴能和柳二爷坐在院中纳凉闲聊。
茭娘靠在柳氏身边:“娘,您说,大伯会不会真的听,以后,会不会反过来怨恨爹爹?”
柳氏点下女儿的鼻子:“你现在啊,想的倒多。”
说着柳氏瞧一眼在和柳二爷闲聊的吴能,轻叹一声:“你爹爹,总要在这苏州地面上过下去,既要过下去,哪还能真的不管不顾了?”
茭娘听出柳氏话里的哀伤,往柳氏身边又偎依紧一些。
后门已经被人拍响,陈婆子上前开了门,苏二嫂夫妇和梁大叔两口走进来。
柳氏忙上前迎接,吴能也站起身和邻居们打招呼。
梁大叔先开口:“按说今儿吴二哥你刚到,又经了这样的事,我们不该来打扰的,只是令兄那里,百般恳求,我们想着,也该从中说合说合,总要商量个法子出来,免得到时真的……”
梁大叔边说话边看向吴能脸色,见吴能神色有些不好,梁大叔又停下不说。
苏二嫂是个爽快人,又拍一下手:“吴二哥,我晓得令兄做的这些事,要换了我们,也是恨不得把他的肉给吃了,再看着他上了法场,被砍了头,这才爽利呢。”
吴能依旧一言不发,苏二叔接话了:“只是这样一来,虽然爽利了,但人家一提起来,总是吴家的某某,勾结盗贼,落的上了法场。
若是知道的,还能辩解两句,若不晓得的,岂不连吴二哥也吃了挂落?”
吴能已经咳嗽一声,苏二叔停下说话,这时在一边一直叹气的梁婶子开口了:“吴二哥,我晓得你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
就像方才苏二嫂说的,谁又咽的下去呢?只是吴二哥,我们也算照顾过茭娘和吴嫂嫂,也就多劝一句,这些事,怎么说也是你们吴家的事。
吴二哥,等这个难关过了,你要打也好,要骂也罢,就任由的你,就算你不认令兄了,我们也随了你,只是总要去帮帮令兄,免得真的……”
吴能方才已经和柳二爷商量妥当了,只是这会儿总是要拿下乔,打个哈欠对众人作个揖:“列位高邻,今日你们的来意,我也晓得了,不过我舟车劳顿,刚刚到家,还是先容我歇歇,至于别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吴能就趔趄着脚,做出一个醉酒的样子往屋里走去。
苏梁四人顿时愣在那里。
柳氏已经对苏二嫂温柔地道:“晓得你们都是好心,只是他初初听闻,心中愤怒,这些话一时也听不进去,不如等今夜,我细细地和他说,明早我再请各位过来,如何?”
苏二嫂点头:“吴嫂嫂说的也对,哎,说起来,谁家遇到这种事,都是恨不得撕吃了?只是总是亲兄弟,难道还能……”
不等她说完,柳氏就对苏二嫂点头:“道理都明白的,劳烦各位了,这会儿也不早了,还请回去歇着罢。”
苏梁四人各自行礼告辞,柳氏把他们送出后门,看着他们各自进了家门,柳氏这才走回院子。
柳氏见茭娘坐在石桌边双手托腮在想什么,柳氏上前按住女儿肩膀:“你怎么还不回去睡,明儿又有事儿呢。”
茭娘虽然站起身,但没往屋里去,只瞧着柳氏:“娘,人要是永远长不大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