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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吴大伯母的儿子送了出去,这儿子一回来,见吴大伯母把银子和药材放在桌上瞧了又瞧,忍不住道:“娘,只怕妹妹在陈家过的不是太好呢,我今儿都没见着她,听下人们议论,说还是妹妹去求了陈老爷,陈老爷才命人送这些东西来。”
“你妹子是去做妾,又不是做妻,自然要吃些苦头。”
吴大伯母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见自己儿子皱眉,伸手打他一下:“你也别傻了,有了这些银子,等你爹伤好了,好好地给你聘一个媳妇回来,到时我啊,也享媳妇福。”
说着吴大伯母又得意地笑出声,这儿子的眉又皱了皱,还是点头。
吴能这一路唉声叹气,等回到家时,不免要和柳氏说上几句自己的猜测。
柳氏听完吴能的猜测就安慰他:“这做富人家的妾,原本也就不是什么好事。
除了银子多些,可这再多的银子,也换不来一个舒心。
素姐儿的脾气,向来比茭娘要娇惯些,能过好了才是怪事。”
吴能又叹一口气,对柳氏道:“罢了,这木已成舟,又是哥哥做主,难道我这做叔叔的还多嘴不成?横竖经过这一回,也不和他们家多亲热,别人也不会多说,倒是一件好事。”
柳氏浅浅一笑,吴能见茭娘从楼上下来,转口道:“说来茭娘也不小了,等明儿生意重新开张,我们也该好好地给她寻一个夫君了。”
这几句话茭娘正好听在耳里,脸不由有些红了,柳氏瞧茭娘一眼,意味深长地对吴能道:“这事我心中早有主意,只等你回来呢。”
吴能倒没料到柳氏会这样说,哦了一声还要细问,茭娘已经跑进堂屋里,抱住柳氏的胳膊:“娘,我,我……”
“别说什么你还小的话。”
柳氏笑盈盈地瞧着自己女儿,接着又接上一句:“到时好郎君被别人抢了去,你可不许哭。”
茭娘啊了一声,脸更加红了,索性转身跑回楼上。
吴能唔了一声,柳氏把话细说了,吴能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说着吴能就道:“我虽只见了他一面,但见他十分有礼,容貌也还清秀,听说还读过几年书,等明儿我去苏家问问,问他可愿到我们铺子里先做个伙计。”
柳氏和吴能夫妻同心,自然明白吴能这话的意思,含笑点头。
茭娘虽然害羞地跑回楼上,但两耳还是竖的高高地听着堂屋里父母的谈话,听完茭娘的双颊已经通红,上前把窗户推开。
运河岸上的桃花早已谢了,柳树随风吹拂,夏天早已来到。
茭娘数着日子,唇边的笑越来越大,再过几个月,就十五了,再说不得小了。
吴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择了个日子重新让铺子开张,把原先的伙计也请回来,又以铺子里还需要人手为名,去和苏二叔说了,约上苏二叔一起往苏桐家去,请苏桐来店里帮忙。
苏二叔也在发愁自己侄儿的生计,既然吴能愿意请苏桐来店里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于是和吴能一起,撑起小船往盘门去。
两人来到苏桐家门口,把船系了,吴能刚跳下船,就听到苏桐家中,传来朗朗读书声,吴能倒愣了一下:“原来令侄,还一直读书不缀?”
苏二叔已经叹气:“我堂兄在世时候,也有些小生意能做,送我侄儿去学堂里念了好几年书,那时先生都说他聪明,是个可造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