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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管家放开捂住腰间的手,对里正道:“哪里来的什么荷包,我从哪里来的认识这人?我主人家姓陈,怎会……”
“姓陈就好了,还怕你不姓陈。”
吴能已经打断管家的话,沉着脸上前张开手:“还请把荷包拿出来,让我一观,解了众人疑惑。”
管家没想到吴能并不怕陈家,那脸也白了,对吴能道:“我晓得你是我们吴新娘的叔叔,别在我面前摆架子,妾的亲戚,在老爷跟前,还没我们有脸面呢。”
吴能的手没有收回去,还是重复着这句话,吴大伯母听到管家后面的这句话,已经在那破口大骂起来:“什么妾的亲戚在你们老爷面前没你们有脸面,你给我说说清楚。”
说着吴大伯母又要张开手去抓那管家。
这管家对吴大伯母还有几分忌惮,抬手去挡,就在这时,那男子已经撩起管家的衣襟,伸手一扯,就把他腰间挂着的荷包给扯下来,接着男子大喊:“都来瞧瞧,这荷包上就是用了黑线来补,还绣了牡丹花。”
管家正在应付吴大伯母,不料那男子就拿了自己荷包下去,一着急要去抢那荷包。
吴大伯母已经在那嘶吼:“你说,你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到底是什么个不如?我费了那么大力气,不就为的要我女儿在老爷面前得宠吗?”
吴大伯母的话说的越多,越露陷,里正见此刻局面已经不可控制,对吴能道:“看来也只有往堂上走一趟了。”
吴能点头,并交代旁边站着的陈婆子几句,于是众人一拥上前,簇拥着管家、吴大伯母、男子三人衙门里去。
裘媒婆自然是要去瞧热闹的,刚走出几步觉得不对,回头见苏桐没跟上众人,只站在吴家门口,裘媒婆不由奇怪:“苏秀才,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等会儿到了堂上,只怕还要用到你。”
苏桐回神过来对裘媒婆拱手:“我不过瞧了会儿热闹,抵不上什么用处,还请裘婶婶自去。”
裘媒婆想想也有理,举步又要走,苏桐又叫住裘媒婆,裘媒婆见他这样迟疑徘徊,不由自作聪明地一笑:“可是舍不得那个汪家姑娘,我和你说,汪家那姑娘,人可好了,长的也……”
苏桐打断裘媒婆自以为是的话,对裘媒婆道:“婶婶,您常在街面上,知道的事情比我知道的多,我就想问问,这么一闹,吴家姑娘,以后的婚事,会不会……”
裘媒婆有些奇怪地看着苏桐:“你这秀才,怎么关心这个事?”
苏桐的面不由微微一红,但还是强撑着道:“我,我只是想,吴家姑娘我们小时候经常见的,她今日无辜遭遇这样的事,若还牵连到她的婚事,实在是让人叹息的事。”
这个理由在这个时候只能算糊弄,但裘媒婆着急去看热闹,也没深思,只叹一口气:“哎,苏秀才,果然你是读书人,这样的事,当然会对茭娘的名声有些损伤,可茭娘这样好的姑娘,想来许家也会喜欢。
这里面的蹊跷,等哪天我有空了细细地和你说,这会儿我先走了。”
说着裘媒婆就匆匆地追上众人,苏桐听到茭娘名声还是会有损伤,心顿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她以死明志,还是不行吗?苏桐抬头看向吴家后院,眼神有些晦暗未明。
陈婆子原本想要关门,可听到苏桐的话之后,陈婆子就有些奇怪,因此陈婆子并没关门而是站在门口望着苏桐,这会儿又见苏桐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家墙头。
陈婆子肚内盘算一下,招呼苏桐:“苏秀才,方才多谢你了,要不要进我们家坐坐,喝杯茶?”
苏桐回神过来对陈婆子微笑:“不必了,我还是往二叔家去。”
说完苏桐匆匆拱手就往苏家去。
陈婆子望着苏桐的背影,正在沉吟苏桐已经停下脚步回转,对陈婆子迟疑一下才道:“有句话,还要问你,你们家姐姐,这会儿可好?”
陈婆子哦了一声:“幸亏救的及时,姐姐这会儿已经醒了,我们家婶婶和你婶婶,这会儿都在窝伴着她,劝解着。”
苏桐一颗心这才放下,却又怕自己暴露出什么,对陈婆子再次拱手一揖也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