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娘子也要问些家乡的事,听说苏州一切如常,裘娘子倒叹息:“还有两三年才能回苏州呢。”
“这苏州啊,也就是这个样子。
倒是我今儿进了新渝城,见这城内虽没有苏州那么繁华,但有样景象是我没见过的,就是这一户宅子面前,见到好几个奶娘模样的,在抱着孩子晒太阳,这倒罢了,还能见到有人抱着小儿进出。
这是哪户人家,竟能生的如此多的小儿?”
柳氏的话让裘娘子笑了,接着苏母就对柳氏道:“这件事呢,倒还真是别的地方碰不到的,等吃了饭,我细细地和你说。”
柳氏哦了一声,又看向茭娘,见茭娘只微笑不说话,柳氏心中更加疑惑。
一顿饭吃完,小丫鬟送来茶,苏母接了才对柳氏道:“这件事是这样的,要说首功呢,该是媳妇的。”
茭娘忙笑着道:“这首功我不敢居,还是县尊的。”
裘娘子也在旁跟着取笑几句,苏母这才把事情原委原原本本说了。
柳氏听完倒感慨:“这等事,也只是偶有耳闻,况且做这样事的人家,还要遮掩一下,哪晓得这地方,竟是毫不遮掩。”
苏母也点头:“就是为此,你女婿才想了这个主意,也亏的媳妇能说会道,一场酒席竟能凑了五百来两银子。”
茭娘伸出手对柳氏有些撒娇地道:“就是有一些不敢告诉娘,您送的首饰,也放在这里面了。”
柳氏见女儿腕上只戴了一对绞丝银镯子,拍一下她的手道:“这是做好事,难道我还能阻着你?况且这是嫁妆,已经给了你,自然也没有我说话的道理。”
茭娘又笑了:“我这不是怕娘说我出手散漫,不是当家过日子的人?”
柳氏拧女儿的脸一下,这才对裘娘子笑着道:“叫你瞧笑话了,我这女儿啊,从来都是这样娇憨的。”
裘娘子急忙赔笑:“这才好呢,一家子在一起,总要说说笑笑,难道这聚在一起,还要像对着佛一样,不肯说笑吗?”
众人又大笑一番,柳氏到此,是真的完全放心下来,女儿有主意,能帮着女婿出主意,听这话说的,和缙绅的内眷们来往,也来往的很好。
想着柳氏心中就开始骄傲起来,等到这边散了,柳氏回到客房,吴能也已回到客房,他虽喝了许多酒,面色通红,但还坐在那没有歇息,见妻子进来,吴能就感慨:“方才吃饭后闲坐,听女婿说了些在这任上的事,又说了那筹资建这养女儿的地方,我家女婿,不但才学高,相貌好,还能做好事,真是好,好,好。”
柳氏推丈夫一下:“你这夸女婿不住口的,难道我们女儿又差了,若没我们女儿辅佐,他又怎么做这样一番事业?”
两口相对着你夸女儿,我夸女婿,倒足足夸了一夜,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打了个盹。
茭娘一早就过来望侯爹娘,见吴能夫妻都是双眼通红,倒吓了一跳:“可是生病了,还是这路上太劳累了,这还真是……”
吴能见女儿连声追问,急忙对女儿笑着道:“既不是生病,也不是太劳累,是我和你娘,昨晚高兴的都没睡着觉,养出这样的女儿,嫁了这样的女婿,多好。”
柳氏也在旁笑着说了,茭娘这才放心,又见他们虽双眼通红,但精神还好,急忙让人把早饭端上来,笑着道:“那爹娘先请用了早饭,爹娘想去哪,今儿女儿就陪着你们去。”
“我们两老,见了你们两个过的这么好,心里就高兴极了,哪还用去哪里逛逛?”
吴能含笑对女儿说,柳氏也拉茭娘坐下:“我只要和你说话,就够了。”
“那可不成。”
茭娘给柳氏打了碗粥就笑着道:“你们不想出去逛,那我替你们想罢。
听说这离城有个寺庙,素斋很好,我们明儿就去那逛逛,还有这城外有座山也不错,再陪爹娘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