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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你说的也未免有些过了。”
柳太太强撑着回了这么一句,钟太太讪笑:“得,也只是你,别人我再不肯说的,罢了,今儿也晚了,你回去罢。
等过两天,我家请客,还要请苏太太吴太太苏奶奶她们都来坐坐,你啊,千万别又这样,让别人见了,要笑话不够大气的。”
说着钟太太见柳太太的轿子到了,告诉柳太太的丫鬟让柳太太上了轿子,自己也就上轿而去。
柳太太在那因为钟太太这一番话思前想后,难道自己真的错了,是要此一时彼一时?柳太太在那思前想后,茭娘已经陪着柳氏和苏母回到县衙。
茭娘等柳氏在换衣衫的空挡,这才把柳太太的来历说了。
柳氏倒惊讶的不得了:“原来如此,哎呀,这要是还在苏州,我们见了他家的人,还要……”
“娘,您这又操的什么心?”
茭娘对柳氏摊开手:“那一年,爹爹都说过了,这去了别人家做妾,也只能当做没有这个人。
当天在他们家宴席上,她就想把这事拿出来嘲笑我,我就把这句话说了,她自个放不下,到今天都这样,我才不管她。
我告诉娘您,就是想说,这件事,您知道就好,她愿不愿意放在心上,要不要和我们家来往,那是她的事儿,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要怪,去怪男人们去,为何娶妻之外还要纳妾,还要定下这些规矩,倒让人不好相处。”
茭娘的话说完,柳氏已经笑的合不拢嘴:“好,果然我的女儿啊,做这个知县奶奶,一点都不怯。”
茭娘吐一下舌,柳氏已经感慨地道:“你大伯怎么不晓得这女儿做妾,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不过当初被银子耀花了眼,也就把素姐儿送去。
去年听说素姐儿生了个女儿,不是儿子,气的在家里哭了好几天。”
茭娘兴趣缺缺地哦了一声,柳氏收起感慨对女儿道:“我晓得你不在意他们家的事。
我啊,别的不担心,就担心你记得这事,万一觉得矮了别人一头,那就不好了。”
茭娘又是嘻嘻一笑:“娘,别说我这会儿嫁出去,就算我是留在家中,招赘了一个,我堂姐做不做妾,又关我什么事?那是她不要脸,又不是我不要脸。
我不要脸才要哭呢。”
柳氏把女儿搂在怀中,笑的更为欣慰。
茭娘的眼在那眨啊眨:“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小户之女,若再想着这样矮了,那样矮了,可还怎么过日子。”
“成,你说的有理,我啊,再不操心这些事了。”
柳氏的话让茭娘面上满是骄傲地一笑,这过日子,最要紧的是自己坦坦荡荡,只要不辜负了自己,那别人的那些风言风语,又算什么呢?
等晚间苏桐回来,茭娘对苏桐叽叽咕咕把柳氏的这些担心都说了,苏桐听完才笑着道:“岳母终究还是十分担心你。”
“那是,人不一样的。
特别是当娘的人,总比当爹的人心细。”
茭娘的话让苏桐的嘴微微一嘬,接着苏桐就笑了:“那不一样,像你,对云月就没有我对云月那么细心。”
茭娘啐他一口:“胡说,哪有这样的事。”
苏桐看着偎靠在自己怀里的妻子,觉得日子就这样多好,茭娘抬头看着丈夫,突然啊了一声:“说来,我还忘了问你,既然有柳太太这样一直把这事装在心里的人,那你出外应酬时候,上官们啊,同僚们啊,还有这些士绅们啊,可也有这样想的?”
苏桐原本想回答,低头看见茭娘那亮晶晶的眼,苏桐已经笑了:“这会儿才想起问我这个,你可晓得,我为了你,受了许多委屈。”
茭娘知道丈夫故意取笑自己,也坐直身子,用手拢起鬓边的乱发:“哦,你受了什么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