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柳氏怎么会不答应了,微笑点头。
茭娘又让人赶紧出去外面告诉吴能,吴能倒没柳氏一样还推辞了一番,他正好和苏桐在一起,听到茭娘派人来传的话,吴能的眉微一皱道:“既然你岳母答应了,那我也不好推辞,只是……”
“岳父想要说什么?小婿并不是那样狼心狗肺的人,再者说了。”
苏桐微顿一顿才道:“岳父若真对小婿不满,自然也就要跟着小婿去了,到时瞧瞧小婿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是。”
吴能已经笑了:“你晓得我不是这样的人。”
吴能也爽快答应,苏桐也就让人把话传到里面,吴能夫妻都答应了,那剩下的事就是要先把铺子关了,遣散伙计,再把这铺子租出去,也能赚个零花钱。
迎儿早几年前就嫁了,吴能夫妻也没有另买丫鬟,陈婆子当然要跟着他们夫妻去,茭娘又拨了个小丫鬟服侍他们俩老。
于是一边忙着过年,茭娘还要忙着和苏州城里的士绅们应酬,苏桐也要趁着这拜年送年礼的机会,给京中的同年和熟识的人写信,询问可有自己合适的缺,这样的缺自然不会少,写信多问一句,不过是入京时候,好力气往哪个方面使。
吴能夫妻也要把店铺里面的货都处理了,伙计也要遣散了,都在忙碌不已的时候。
刘三嫂来报,茭娘的堂哥堂嫂来了。
茭娘听到来报,倒稍微愣了下,这回回来,不用刻意告诉,茭娘就知道堂哥堂嫂必定是知道的,不过十来天才上门,想来定是有事。
柳氏倒先忧心:“其实呢,你堂哥堂嫂还有你堂侄儿,都还算不错,可是你大伯和大伯母,茭娘,你是晓得的,那可真是有一个缝隙就要盯上来的人。”
茭娘当然晓得自己的娘担心什么,对柳氏微笑安抚,命刘三嫂把自己堂哥堂嫂请进来。
数年不见,茭娘的堂嫂倒显得精明许多,不复当年那个被吴大伯母骂的要悬梁自尽的小媳妇样子。
茭娘的堂哥还是忠厚模样,两人的儿子也跟了来,彼此见礼坐下,堂嫂又叫侄儿给姑姑行礼。
这侄儿今年也有七岁了,生的也还聪明,礼数也周到,茭娘让他起来后问了几句,听说已经开了蒙,正在街上的私塾附学,忙命惠儿进到里面,取了一副文房四宝,当做礼物送了。
堂嫂命侄儿接了,又和茭娘说了几句闲话,茭娘见堂嫂面色有些迟疑,知道她定是有事相求。
想来堂嫂既然这等模样,想必也不会是因为柳素的事儿。
因此茭娘主动开口:“嫂嫂想是有什么事儿,告诉做妹妹的,只要情理之中,做妹妹的也就能帮忙说一句。”
堂嫂的脸红了又红才道:“其实呢,这事该去求二叔的,不过我想着,二叔也是要随你们去任上的,直接求你倒好。”
这话透着奇怪,难道堂嫂真要为柳素求情,别说柳素是个妾,现在又说因病送到庄子上,还好好地活着呢,就算柳素真要被陈老爷磨死了,茭娘实在不能帮这个忙,妾和妻,相差的实在太大了。
因此茭娘眉微一皱就道:“若是说那位的事,恕……”
堂嫂急忙摆手:“并不是那个小姑。
小姑,我和你说实话罢。
你们家的铺子,你堂哥想租,说租钱一钱都不少,还说二叔要是不肯答应,他先把头三年的租钱付了,毕竟这铺子是多年的老铺子,又有那么几个伙计,还不用他到处去寻新铺子,再寻伙计。”
说着堂嫂就从包袱里面掏,掏出一封十两银子来:“小姑,我晓得你看不上这么几两银子,这是定金,等画了押,就把头三年的租钱给付了。”
说着堂嫂就去推堂哥:“你在家里时候,说什么来着,这会儿见了妹妹,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