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太太的责骂让守玉又晃了晃,这次没有小月扶着,守玉还扶了下梳妆台身子才没倒下去,看着顾太太守玉双目又含泪:“不孝?婆婆,媳妇什么时候不孝了?至于相公,媳妇不过是问问他做了什么把媳妇的嫁妆全都花光,难道媳妇连这个都不能问?”
守玉的嫁妆都花光了?顾太太吃惊地看向儿子,顾澄用手指摸摸鼻子,脸上有一丝不好意思。
顾太太见儿子面有不好意思,想也知道他把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但责骂别人总比责骂自己的儿子顺口,顾太太冷哼一声:“我问你一句,你就回出十句来,这样难道还叫孝吗?况且你的嫁妆也不甚多,那些些银子花了也就花了,日后他会挣回来还你。”
花了也就花了,守玉满脸不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婆婆:“婆婆,可是……”
顾太太手一挥:“没什么可是,素来女子无私财,你的嫁妆自然是澄儿的东西,他花了自己的东西难道还要你说话吗?”
守玉用手抚住胸口,觉得气短胸闷,怎能料到婆婆会说出这样的话?顾澄在旁瞧见守玉这样,有些不忍心地道:“娘,说起来我花了她的嫁妆也是不对,你就不要再责骂她了。”
顾太太回身狠狠地剜了儿子两眼,这才开口道:“你是做错了事,但不是嫁妆的事,你前儿出门时候干了什么勾当?今儿一大早你爹就被人堵在门口,说你打坏了人,要赔银子出来。”
顾澄的眉皱紧,前儿在万香楼和人争一个粉头,好像出手打了几拳,但那人当时站起身就走了并无其它,怎么此时又说被打坏了?顾澄急得双手去拉顾太太的胳膊:“娘,这定是来讹诈的,就该送上公堂敲几板子才是。”
守玉听了这个消息已经面色煞白,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丈夫,除了会吃喝玩乐之外竟再无其他事做,自己的命可比黄连还苦。
顾太太才不在乎守玉在那自怨自艾,伸手扯住儿子的耳朵:“你当你会这样想,你爹就不会了?谁知那人极硬,说真要这样,就一根绳子勒死在我们家门口,让大家瞧瞧,这顾家是怎样欺负人的?我们顾家清清白白人家,怎能受这样污蔑,你爹当时就气的要把你拉回来打死,亏你两个哥哥在旁边劝说,左说右说才议定赔三百两,他家写切结书,生死与我们无干。”
听到这事赔银子就可以,顾澄面色又重新转好,顾太太瞧儿子一眼:“不过你爹也说了,这桩祸是你闯出来的,就该自己担了,别想着为这事从家里拿一分银子出来。
我嘴皮都快磨破他也不许,说养了这样败家儿子就该赶出去,还让你下月起去丝行学着做事,休想再像从前一样。”
说完顾太太狠狠地点儿子额头一指头,一脸地恨铁不成钢,去丝行,顾澄面上又露出苦笑,到时还不知道大哥二哥会怎么对自己呢,但现在要紧地是把这件事抹平。
顾澄双手扯住顾太太的袖子:“娘,您的私房?”
顾太太摇头:“你爹说,这银子你自己想办法,不许我拿私房出来,还交代了姚妈妈。”
姚妈妈也连连点头:“是啊,三爷,老爷这次气的半死,要不是太太在旁苦劝,只怕老爷就唤人把你狠狠打一顿了。”
不许娘拿私房出来,那就是要从守玉这里想法子,可是守玉的嫁妆已被自己花光,顾澄陷入沉思。
顾太太可不让顾澄想时间久,咳嗽一声对守玉道:“三奶奶,你也不要再想了,既然你嫁妆已经空了,老爷又不许从这家出一分银子,你回娘家借,先把这关过了。”
回娘家借银子,守玉的眼又瞪大了,顾太太瞧着她:“我知道,你定是不好张口,可是三百两银子也不是很多,况且只是借不是要,不过手头紧罢了,等过些时就还回去,你怕什么呢?”
守玉的可怜样落在顾澄眼里,顾澄心里也觉得不好受起来,忙对顾太太道:“娘,三百银子也不算多,儿子出外开口借就是,何必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