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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玉用手拢一下发,抬头看见顾澄正瞧着自己,啐了他一口:“呸,瞧什么瞧?你不是说她们已经在外候着了,就让她们进来吧,今儿你要早早去铺子。”
顾澄嗯了一声去掀帐子,突然凑到守玉跟前:“你这样很好看。”
说完顾澄就掀起帐子走出去,守玉坐在床上脸已经红的不能看了,抓起搭在床头的里衣穿在身上,刚系好衣带帐子就被掀起,小月笑眯眯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奶奶您醒了,昨夜睡的可好?”
看着小月脸上的促狭笑容,守玉连吸好几口气才让脸上的红色褪掉,瞅小月一眼:“大姑娘家,说这话不脸红吗?”
小月接过喜梅递上的衣衫给守玉穿上,脸上的笑容没变:“服侍主人,哪里能顾得上自己脸红不脸红?”
这样明白的打趣让守玉都说不出话,只是伸手去脸盘上去拿手巾洗脸。
小月还想再打趣几句,就看见那边由月梅服侍着穿衣衫的顾澄投来眼神,小月悄悄吐一下舌,现在三爷和三奶奶重归于好,可不能再只顾着打趣三奶奶了,不然三奶奶一害羞那可不成。
月梅见顾澄的眼只看向守玉那边,心里就跟搁了一大盆醋一样,这主意还没想出来,三爷昨夜就歇在了三奶奶房里,现在瞧着还这么热火,自己怎么才能插进去?月梅心里想着,手里就有些不对劲,顾澄啊了一声就对月梅道:“你在想着什么,系个衣衫怎么那么大劲头?”
声音有些大,月梅眼里顿时有泪涌出来,抬头瞧着顾澄,声音变的有些小:“是,奴婢手重了,奴婢只是高兴,高兴爷和奶奶这么好。”
顾澄瞧着月梅的脸,月梅觉得他这眼看着自己一点也不温柔,心里不由紧了一下,面上神色越发可怜,眼里的泪欲坠未坠,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顾澄正想喝止她,这模样是要做给哪个瞧的时候,小香已经带了人把早饭拿回来了,顾澄这才把袖子一摔坐到桌前:“服侍主人,哪能分心,月梅你是娘送的人,我和你三奶奶对你们多有宽容,可你们也不能因了我们宽容就这样松懈。”
这话明说着月梅,暗地里喜梅也被捎带了,喜梅忙走到顾澄面前,垂手侍立:“是,奴婢知道了。”
月梅见喜梅这么快就认错,心里又有恨意,这时候哪有她这么快献勤的?但还是要低头道:“三爷教训的是,奴婢以后再不敢分心了。”
守玉已经梳洗好走过来,对顾澄一笑:“什么大事,也值得专门说一遍,快些吃早饭吧,吃完了你还要去铺子里。”
顾澄点一下头,喜梅已经上前拿勺舀了一碗粥递到顾澄手里,月梅也上前布菜,瞧着守玉和顾澄的谈笑风生,月梅觉得那盆醋已经泼的整颗心都是,恨不得把守玉一把拉开,但就算心里醋意再浓,也要老老实实在旁服侍没有半分懈怠。
用完早饭顾澄去铺子里,守玉在房里做些针线,她面前历来只有小月陪着,小月给她把窗打开些才笑着道:“昨儿二奶奶和二爷吵了个天翻地覆,还不知道怎么开交,二奶奶平日为人说实在的,也有些霸道,昨儿二爷当众给她没脸,就不晓得她今日面上会不会?”
守玉把手里的针线放下:“要有空,就去寻两匹料子,这春装也该裁了,再不成,去寻摸下该嫁个什么样的人,说别人家的事做什么?”
小月吐一下舌:“奶奶您既饶了我吧,我不过想着二奶奶素来瞧你不顺眼,逮了空不是嘲讽就是作践,她房里的丫鬟婆子也个个学她,这才想着讲给你听听。”
守玉伸手点她额头一下:“我怎会不知道,只是今日说她容易,难道就忘了昔日我们被人说的时候了。
况且婆婆一向宠她,二伯也历来让着她,昨儿她这么没了脸面,指不定后面还会做什么呢。
我们何苦在这笑话人家,传到她耳里,那时又不知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