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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珠儿急忙起身应是,笑着各自分开,这幕情形落在刘如蕴眼里,就似当年没出阁时候,歇中觉的时候,朦朦胧胧间听见丫头们在小声说话,间或有陈妈妈的斥责声传来,廊下鹦鹉不时念出一句诗,只是,不觉时光已过去,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无忧的闺中少女了,不由叹了一口气。
小婉见刘如蕴一进了屋子,也不去睡,只是坐在那里往外面望已经觉得很奇怪了,等到听到她的叹息声,就更奇怪了,努力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奶奶难道是因为吴奶奶没有把那个妈妈填了秦淮河才叹气的?”
刘如蕴被她这么一问,漫天的愁绪都问跑了,笑着道:“你真是个孩子,那不过吓她的话,人命至贵,怎能随意把人命不当回事呢。”
小婉点点头:“难道奶奶这行的,就是杀鸡儆猴的意思?”
刘如蕴点头:“不错,你这丫头这几日学问也长进了,等我再考考你。”
陈妈妈已经进来,见刘如蕴虽拿掉了首饰,却没躺到床上,笑着道:“姑娘,日头还长,歇息下也没什么,况且方才又累着了。”
刘如蕴懒懒的靠在榻上:“妈妈,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况且过些时日还要去蜀中呢,那时路上可不似在家一般便宜。”
去蜀中,这话就跟个霹雳样的打在陈妈妈头上,她连连摆手:“不成不成,姑娘,你可别吓妈妈,这么远的路,水路有风浪,陆路有怕遇上劫道的,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怎能去蜀中。”
刘如蕴不由一阵头疼,陈妈妈什么都好,就是把自己看成时刻需要保护的孩子可不成,她无奈的叫声妈妈:“闻姐姐说了,我若要去,她就遣人来接我,不碍的。”
陈妈妈更是不许:“不行,你一个孤身女子前往那里,名节都全毁了。”
名节?听到这话,刘如蕴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妈妈,我还有名节吗?那日观保说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
这个,陈妈妈也愣了一下,自己这不是哪疼往哪戳吗?正想回话,刘如蕴已经挥手了:“好了,等一等再说,我要歇一歇。”
陈妈妈见刘如蕴面上的烦躁之色,忙拉了小婉离开。
刘如蕴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有这样的下人,主人家可想而知,对燕娥的怜惜又多了一些。
过了几日,也很平静,刘如蕴自然也忘了这事,这日方起来,刘如蕴还在梳妆,陈妈妈就一脸怒色进来:“真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人家。”
刘如蕴觉得奇怪,回头看她,陈妈妈又想再说,偏生燕娥手里拿着鲜花进来:“姑姑,这花开的正好,我掐了两朵,给姑姑戴上。”
陈妈妈忙闭口不说。
刘如蕴见那花是玉兰,不由笑道:“姑姑戴这个还使得,别的可不成。”
燕娥上前把花给刘如蕴插在鬓边,笑道:“姑姑只要稍一打扮,就胜过侄女许多了。”
刘如蕴在镜子里望她一眼:“你啊,嘴最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