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娥听了婆婆的话,笑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媳妇知道了。”
刘大奶奶转头打了个酒嗝才点她额头一下:“你师傅怎么说的,自在随心,我们也不是那什么老拿规矩来管人的,只要面上规矩不错,管别的做什么。”
刘如蕴见刘大奶奶说话时候,面色已经红的像涂了胭脂,说话时候也有些颠三倒四了,上前来扶住她对燕娥笑道:“燕娥,你只要记得,在师傅面前是怎么样的,在你婆婆面前也就怎么样了。”
刘大奶奶挥一挥手:“就是这话。”
说着头就靠到刘如蕴肩上,想要睡去,珠儿见了,也起身帮忙,两人相帮着把刘大奶奶扶进房睡下了。
刘大奶奶醒来的时候,见房里黑漆漆一片,喉咙中就像有火一样,热辣辣的,不由掀起帘子,往外面叫人:“冬梅,冬梅。”
连叫了几声都没人应,拿起放在枕边的外衣披了衣服就要下床,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子手里拿着盏灯进来。
刘大奶奶觉得头还有些疼,又躺回去,吩咐来人:“给我倒杯茶来,渴死了。”
来人端着茶走到她床前,掀开帘子道:“起来喝茶罢,这都睡了一天,大哥遣人来问了四五遭。”
刘大奶奶坐起来接过茶,喝了两口才觉得说话的人不是自己的侍女,再一细瞧,竟是刘如蕴,忙把茶杯放到床边,下床拉着她在理帘子的手道:“小姑怎能如此,这不是折杀我吗?”
刘如蕴也顺势放下,给她拿了外衫披上:“我不让她们进来,是我们姑嫂还说说话。”
刘大奶奶伸了个懒腰:“你方才说,你大哥遣人来问过,这都几更了?”
“几更,都四更天了,你占了我的床,我只好在外间看书陪你,下人们都睡了。”
刘大奶奶听到刘如蕴的回答,笑道:“小姑,实在对不住的很,不然我起来,你去睡,也罚我伺候你?”
刘如蕴笑着把衣服宽了,拉着她手道:“这离天亮也不远了,咱们都躺着,好好说说话。”
刘大奶奶虽酒醒了,却还有些困倦,点头应了。
姑嫂两躺一块不过说些家常,刘如蕴突然问道:“嫂子,你打发邱家的,花了多少银子。”
刘大奶奶正闭着眼在打盹,听了她这话,只是睁开一只看着刘如蕴,刘如蕴微点一点头,刘大奶奶眼睛又闭上了:“没花多少。”
刘如蕴嗯了一声,又问道:“若邱家银子花光了,又来要呢?”
刘大奶奶此时是困的没办法了,翻个身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她敢?真惹的我火气发了,她邱家那生意倒了就休怪我。”
说完这话,就传来细小的呼噜声,刘如蕴也打个哈欠,睡吧,看来大嫂这次是真的怒了,邱家讨不了什么便宜去。
起来时候,丫鬟们进来伺候梳洗了,刘如蕴姑嫂走到外面,见桌上摆了热腾腾的早饭,珠儿还在和燕娥说着什么,看见她们出来,两人急忙行礼,还不等她们说话,珠儿就笑着道:“邱姑娘的手艺,真是没的说,今日一大早就进厨房忙着给大奶奶做早饭,这烙的饼,在旁闻着就香。”
刘如蕴已经看到桌上放的是饼和粥,并不是自己平日习惯用的小点和小菜,正在纳闷,听了珠儿的话才明白,刘大奶奶已经拉着燕娥的手笑道:“这么孝顺的媳妇,我这做婆婆的真是有福气。”
燕娥今日看起来比平日越发的高兴,虽然她生性沉静,那眼角处的笑意是藏不住的,耳朵微微有些红,映着日光,再衬上耳上的一对石榴石的耳坠,显得她整个人都有了神采,她低着头,抿着嘴忍住笑:“我见厨房有面,本想做包子的,只是还从没烙过饼,就烙了几个,还怕不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