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太太也笑着道:“这台上的戏真好,还是看戏吧。”
各人散去,各自归座,珠儿等她们走了,这才替刘如蕴擦一擦脸,理一理头发,见刘如蕴喝的满脸绯红,双眼迷离,心里叹息。
小声的道:“姐姐,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我们先告辞。”
刘如蕴呆立了半响,才长长叹了一声,刘大奶奶也看到方才的骚动,急忙走了过来,见刘如蕴只是呆坐在那里,还当她喝醉了,急忙对刘如蕴道:“小姑,你是不是醉了,我命人扶你进去歇息可好。”
刘如蕴只是握着刘大奶奶的手,笑着摇头:“大嫂,不必了。”
刘大奶奶摸一摸她的额头,触手处一片火热,怎肯让她再坐在席上,唤了丫鬟过来,要她们把刘如蕴扶去歇息,珠儿也起身扶住刘如蕴。
刘如蕴只是拉着刘大奶奶:“大嫂,我错了。”
刘大奶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转眼又笑着道:“错了也没什么,人谁不犯错?”
刘如蕴摇一摇头:“大嫂,我说的不是那件事,是另一件事。”
说着刘如蕴转而面向赵太太她们,一字一句说的极清楚:“我,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这事也一样。”
说着还想再说,不过却打个酒嗝,刘大奶奶见她这样,忙叫丫鬟把她扶进去。
珠儿有些不放心,对刘大奶奶道:“我也进去瞧瞧。”
说着也去了,赵太太想起方才和人说的那些,面色红一红,哂笑着对刘大奶奶道:“大奶奶,方才我们不过说些闲话。”
闲话?刘大奶奶心里跟明镜样的,方才她们说些什么,猜都猜的到,不过这是自家儿子的喜宴,怎么也要忍了下去,刘大奶奶淡淡一笑,道:“是,谁不知道赵太太对旁人家的事情是最清楚明白的。”
这话一说出来,立时有人开口:“只是赵太太对自家的事有些不大清楚,连赵老爷在哪里也不知道?”
这话一说出口,有人扑哧一声笑出来,赵太太性子凶悍,赵老爷怕她是不消说的,偏生赵老爷又有些男人嫁常说的毛病,去年在秦淮河相处了一个相好,偷偷摸摸赎了身,不敢接回来家,只是养在外面,被赵太太知道,带着无数的仆妇上门去打了个稀巴烂。
这事南京城人人都知道,不过没人当面说出来。
听到有人笑话,赵太太面子上挂不住,对着笑的那个人就哼了一声:“柳太太,你也别笑话我,你对你家的事倒是清楚明白,我倒想请教,你家老爷的妾又为什么隔几个月就没了?”
柳太太听到赵太太这话,她的脸也挂不住了,柳老爷好色是全南京城都知道的,一年娶三四个妾也有的,不过每次都是欢欢喜喜的抬进门,过四五个月就后门一具棺材出了门,虽说每次都说,是出意外死的,但内里情形如何,只怕个个肚里都明白的。
柳太太最恨别人提这个了,脚一跺,开口刚要说话,刘大奶奶笑道:“好了,都不过是说些闲话,看戏要紧,快些看戏。”
说着环视席上的那些人一眼,招呼赵柳两位太太落座。
王太太的席,是和刘太太在一起的,见到刘大奶奶的举动,王太太只是笑一笑,并没有说话,王兰芝此时正好过来这席上,笑着对刘太太道:“亲家太太,也不是我夸表姐,像表姐这样行事大方的,还真没见几个。”
王太太见女儿这样说,看了刘太太一眼,刘太太记挂着女儿,哪还有心情吃酒看戏,更没有心情和王兰芝说什么,只不过笑笑,又坐了一会,就托言离开席上去刘如蕴歇息的房里。
王太太这时还摸着王兰芝的脸,嗔怪她不该喝这么多的酒,看见刘太太离去的方向,想到刘如蕴,那样的女儿真是不省心,还是自己女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