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了?杜氏面上露出一丝犹豫,大爷还说这些人不够用呢,统共也不过两房家人,三个丫鬟,两个婆子,刘如蕴见她面上有些犹豫,哼了一声道:“现在就我一人,小婉近身伺候,厨下你去忙碌,那个小丫鬟帮着把手,也尽够了,我又不请客,要那么许多人伺候做什么?”
小宋管家急忙拉一把杜氏,笑道:“奶奶既这样说,就这样做罢。”
刘如蕴摆一摆手,他们退了出去,小婉见刘如蕴的神色变幻,端了杯茶过来:“奶奶,你这又是何苦,多几个人伺候,横竖没有奶奶自己的钱。”
刘如蕴端茶在手,喝了一口才道:“小婉,我既离开刘家,又花着刘家的钱,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但是,小婉还想再说,刘如蕴把杯子放下:“好了,小婉,大哥帮我的,我记在心上,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过了。”
小婉低头应是,杜氏又进来了,规矩的垂手立在一旁:“奶奶,邱公子求见。”
邱梭来了,刘如蕴忙道快请,杜氏虽出外去叫人,心里还是嘀咕的,听的这邱公子是和奶奶同舟而来的,这孤男寡女一路而来,虽说是亲戚,却也没这个理不是?
心里虽这样嘀咕,杜氏对邱梭还是极其礼貌,请邱梭到厅上坐下,又端了上好的茶上来,邱梭依旧还是那般恬淡,别人的殷勤也好,白眼也罢,他都习惯了。
刘如蕴出来之时,见邱梭依旧坐在那里,无论身边是什么样的摆设,都与他无关,不由想起了尘师傅来,上前笑道:“昨日下船之时,实在忙碌,都没招呼邱公子。”
邱梭已经起身行礼:“得以附舟前来,已是非分之求了,再有旁的,是不知足。”
刘如蕴侧头轻笑:“邱公子的经义越发精通了,倒让我想起了尘师傅。”
邱梭微一点头:“了尘师傅苦修佛理,在下与她,还差的甚远。”
刘如蕴不过点头而已,说了几句,邱梭笑道:“在下却是来辞行的。”
辞行?刘如蕴有些奇怪,邱梭已经笑道:“在下本是要出来传教的,这武昌既已有了教友,自当往那没有教友之处,故即时就行。”
刘如蕴暗地点头,瞧这邱梭,想也是道心坚定的,点头道:“既如此,就不拦公子你了,只是一路之上,风餐露宿,也不知公子?”
邱梭只是笑笑,再没说话,刘如蕴不由怪起自己来,修行之人,本就对那些身外物不在意的,自己是以己度人了,起身道:“我也不虚留公子了。”
邱梭点头欲告辞,刘如蕴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邱梭道:“一直没有请教过公子,贵教里面,对男女之别有何讲法?”
邱梭一愣,半日才缓缓的道:“我主造人,从男子身上取下肋骨,造成女子,女子生来就是依从男子的。”
听到邱梭这样的回答,刘如蕴眼神变的暗淡,罢了,邱梭等了一时,不见刘如蕴的回答,起身行礼道:“在下就此告辞,会在主面前祈祷,原你心想事成。”
刘如蕴转回思绪,含笑点头。
此后的日子,刘如蕴过的十分忙碌,她虽是生意场上的新手,却从小在商人之家长大,耳濡目染,也曾听过一些,原先只是不在意罢了,现在真的开始在意,学的比旁人要快速的多,再加上小宋管家也是个精明的,不过那么几月,生意渐渐做了起来,刘如蕴就没有初来时那么忙碌,只需每日盘查账目即可。
这做生意少不了应酬,有些小宋管家出不了面的地方,刘如蕴自然也要出面,只是她总是女子,虽说自己不在意的,旁人还是少有不在意的,刘如蕴当日既能做出种种,哪有怕人眼光的道理,久而久之,旁人渐渐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