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瞻此时耳里眼里,只得一个刘如蕴,旁人的话哪里还能听见?
刘如蕴直到脚上被珍儿穿上鞋子,才想起这样可是不好见人的,直起身子,拿过梳子自己梳好,这才对王慕瞻道:“王二爷,男女同处一室,还是请出去罢。”
这句话王慕瞻总算是听见了,他已经走到刘如蕴身边:“如蕴,难道此时,你还不明白我的心?”
真心
许久之后,别说王慕瞻,连珍儿和小婉她们都等得不耐烦,却不敢开口,只是垂手侍立在那里,才听到刘如蕴说话,她的话里带有迟疑:“为什么?为什么要明白你的心?”
说着刘如蕴好像找到方向,说话也快速而有条理起来:“王二爷,世间男子的心,轻易是信不得的,况且你为男子,要寻的不过是一个能侍奉父母,料理家务的贤妻,这些我却是不能的,我曾自请下堂,自然也曾立誓,今生今世,再不回到旁人家的院子里去,做相夫教子的人。”
王慕瞻听到刘如蕴这番话,反松了一口气,他只是笑望着刘如蕴:“如蕴,难道你真以为,我寻的妻子和旁人是一样的,若真如此的话,我早成了亲。”
刘如蕴微微一怔,珍儿脸上有些发红,这些话,怎能是她们能听的,只是刘如蕴没叫她们出去,若自己主动要带着小婉出去,又怕反惹出些事来,只得拉一拉小婉,两人悄悄退到门边,伺机溜出去。
沉默持续在房间里面,见到刘如蕴又不说话,王慕瞻又开口说了:“如蕴,我只想告诉你,我想娶得,是我王慕瞻的妻子,而不是王家的媳妇,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料理家务,这些事情,自有旁人去做。”
旁人?刘如蕴的眉毛一挑,看向王慕瞻:“难道你还想另娶一人去做王家的媳妇?”
这个?王慕瞻方说出话,就知道刘如蕴误会了,他笑开了,笑容甚至带有一丝俏皮:“如蕴,我说的是,你永远不会是我身后的某门某氏,而是。”
王慕瞻停了一停,看向刘如蕴的眼里满是温和:“我姓刘名如蕴的妻子。”
“姑娘,杜爷回来了,请姑娘出去说话。”
宋管家的声音突然响起,珍儿都听的眼里差点掉泪了,听到自己相公竟然在外面说话,转身出门就要和他说。
直到此时刘如蕴方意识到,自己和王慕瞻所说的话已经被珍儿和小婉听的清清楚楚,面上不由微微有些发红,只是转念又一想,这些话并不是不能对人言的,扬声对外面道:“请杜爷稍候,我随即就来。”
王慕瞻退后一步,离门边也只差一步了,轻轻对刘如蕴拱手:“如蕴,这些话,皆慕瞻肺腑之言,还请细细思量。”
说着就退了出去。
正在被珍儿埋怨的宋管家看见姑娘房里出来一个男子,定睛一看,还是熟人,眉头不由皱了一皱,珍儿用手在宋管家手肘里面掐了一下,又瞪他一眼,嘱咐他不要乱说,这才上前给王慕瞻施礼:“王二爷,我家姑娘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还请。”
话没说完,已经被王慕瞻打断了:“你不消说,我若是要寻个柔顺的,也不会。”
珍儿听到这里,顿有心花怒放之感,还要继续往下说,门帘被掀开,小婉扶着刘如蕴出来,刘如蕴的脸色不知是用了脂粉还是天气冷了,脸上的红越发明显了,她看都没看王慕瞻一眼,只是对宋管家道:“杜姐夫在哪里?”
王慕瞻的那句话,让宋管家听的有些发愣,难道说当时的传言并不是传言,这位大奶奶的表弟,确是看上三姑娘了,可是三姑娘说实在的,姑娘家首要的柔顺就没有,虽则有才,却太过孤傲,除了容貌长的甚美,旁的也就没别的长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