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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婶双手叉腰,怒道:“你那箱子里的东西和那些首饰,全加起来也没三十两银子,你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钱,这样吧,我拿三十两银子给你,也就当抵了你的嫁妆钱,省得抬来抬去麻烦。”
三十两?玉翠像听到极好笑的话一样往朱婶面前走了一步:“你当打发叫花子吗?”
朱婶心一横,料的她不会去林家把嫁妆抬回来,先赖一会是一会,骂出的话更难听了:“你这填不满的野狗,三十两银子都能买七八亩好地了,你还嫌不足?”
她骂声没落,玉翠已伸手把玉花抓了过来,玉花本是和林姑爷站在一起,一下没料到,等醒过来要用手挡时候那双玉镯已经被玉翠勒了下来。
玉花惊叫出声,林姑爷想过来帮忙,被玉翠伸出一支腿绊倒在地。
朱婶见女儿女婿都被玉翠抓住,伸出双手就要来抓玉翠,玉翠借势把玉花一推,两母女绊到一块,滚成个肉饺。
不等她们两站起来,玉翠已经从袖子里拿出一根擀面杖,往她们两身上劈头盖脸打起来。
玉花虽是个小家女子,也是娇生惯养没被动过一指头的,被擀面杖打了几下已经痛叫连声。
朱婶被女儿压在下面,想把女儿掀开又担心女儿滚下去受伤,听到女儿痛叫连声,朱婶急的心只发颤,对玉翠破口大骂起来,骂的都没什么好话。
玉翠才不管她骂了什么,一口气挥下去四五十棍,这才住了手把玉花拉了起来,玉花被打的晕头晕脑,方才只是假哭,此时早就是真哭,头发乱了,衣衫被打皱,她哭的时候玉翠已经动手扯起她的衣衫来。
林姑爷方才被绊倒,起身后自己揉了半天疼处,也忘了去救妻子,见到玉翠要脱玉花的衣衫,那带子已经扯脱,眼看外衣就要被脱掉,里面的衣衫露出。
林姑爷急忙上前抱住玉花,对玉翠道:“你要嫁妆,我们拿给你回来就是,哪有动手脱起人的衣衫来的?”
玉翠停下手瞧着林姑爷:“不光是她,你也要把衣衫给我脱下来,这两身衣衫全是我做的,是我的嫁妆,我就算拿了给狗,也不给你们穿。”
林姑爷一张脸已经红红白白,任由玉翠在那里说,对玉翠道:“既这样,还了你就是,只是不晓得要怎么抬来。”
总算还有个晓点事的,玉翠把擀面杖重新收到袖子里,下巴往地上那几样银首饰点了点:“这么大个男人不知事吗?怎样抬去的就给我怎样抬回来。”
林姑爷应了一声,对玉花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出门,这动作让朱婶误解,急忙擦擦眼泪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林姑爷瞧着里面乱成一团的景象,头一个比两个还打,本是欢欢喜喜娶新娘,谁晓得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瞧一瞧哭泣中的玉花,还有站在那里的玉翠,没娶了这个泼妇真是家门有幸,那些嫁妆虽然有些舍不得的,但还了回去也好此后再无瓜葛。
不然有了这种亲戚,真是做梦都怕。
玉翠已经冰冷开口:“你放心,他只是回去找人抬嫁妆,并不会不要你女儿的。”
朱婶心事被说破,手放开林姑爷的袖子,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舍不得。
虽然没了热闹看,但人群并没散去,都等着林姑爷把嫁妆抬回来。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才见林姑爷带着人来,四口箱子,一个梳妆匣。
玉翠把四口箱子全都打开,里面的东西清点一遍,从里面丢出两套衣衫:“这是玉花箱子里的那两套衣衫,我不似你家一样把东西全都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