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翠只是笑一笑,请夏大娘喝茶,夏大娘说一阵,那伤心难过就更加重一些,玉翠也没有打扰,也没有安慰,由着夏大娘在那里絮叨。
夏大娘絮叨一阵,从衣衫里掏出手帕来把鼻涕擦了,又吸着鼻子说:“在堂上时候我都想好了,真不成的话我就拼了这张老脸不要,去求你周大娘去,你周大娘怎么说也在相府那么多年,虽说是做底下人,也认得几个阔人。”
相府?玉翠听到夏大娘提起这个,心不由微微一沉,但面上没现出来,只是又给夏大娘续了杯茶,那茶都倒的有点微微漫出杯口。
夏大娘急忙阻止:“翠丫头,你也别倒了,我不渴。”
说着把那个包袱推过去:“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大娘人虽然穷,也晓得钉是钉铆是铆的,今儿这事能有秦姑娘出面,那是抬多少银子也换不回来的,这就当给你的酬谢。”
玉翠的手搭在包袱边,想了想拿起两锭银子,剩下的推了回去:“大娘,你们全家还要过活,这二十两我拿了,其中五两就当你还我的,另外十五两当状纸钱。”
见玉翠这样,夏大娘的泪又掉了下来:“翠丫头,我认得的这些人里面,就数你为人既仁义又大方,做事让人挑不出刺来。”
玉翠又安慰她几句:“大娘,当年我们初到京城,两眼都一抹黑,要不是您收留,也不晓得会流落到什么地方去。”
夏大娘难得脸上有了红色:“翠丫头,话不能这么说,我还不是收了你们一月三钱六的房钱,又不是给你们白住的。”
说的玉翠笑了,两人又说几句,夏大娘说还要赶回家去照顾小孙女。
自从那日被郑家退了回来,连日又打官司奔波,小孙女就没说过一句话,让吃药就吃药,让喝粥就喝粥,那病却半点不见好,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今日到她床边说已经打了上风官司的时候,她才哇一声哭出来。
她这一哭,夏家全家也抱头大哭起来,哭完了她比前两日要舒服些,喝完药睡下,夏大娘见孙女在那里睡的安稳,不像前几日一样总是在梦里抽泣,但一醒过来依旧那样木木呆呆,这才抱了银子过来寻玉翠的。
听夏大娘这样说,玉翠知道她孙女的病已经快要好了,才十三的孩子啊。
能为她讨个公道,虽然这个公道看起来还有点不太够,总也好过什么公道都没有。
玉翠把银子收进自己放银子的小箱子里,这么些年客栈赚的足够日用花销,写状纸得来的银子和田里的地租全都没有动,除了偶尔给文璞买书之外,那些银子都整整齐齐摆在那里。
把这二十两银子摆上,玉翠的手指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上一一点去,不知不觉间,这里竟然有五百两银子了。
五百两银子虽然在很多富贵人家眼里不算什么,或许还不够他们置办一房妾的钱,可对玉翠来说,已经是笔很好的收入了。
这么多银子,等洗清小姑姑的冤屈,再过几年不想开客栈了,就可以拿了这笔银子回家乡买上百来亩地,盖所房子,闲来时可以四处游玩,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多好。
“姐姐你在数银子做什么?难道是要算算我花了多少吗?”
文璞戏谑的声音响起,玉翠把小箱子重新锁好,手搭在小箱子上说了自己方才的打算。
文璞含笑听着,但听到玉翠打算里没有自己的时候那脸色开始变了:“姐姐,我也可以陪你一起游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玉翠很能攒钱啊。
第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