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璞一口气说完,玉翠倒笑了:“没想到我们文璞现在也会说这样的道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文璞看着玉翠:“姐姐,我是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儿的,怎么能让姐姐忙完生计又要忙着照顾我呢?”
玉翠伸手摸一下文璞的脸,到下巴处能感觉到他的胡须扎着自己的掌心,而不是以前那种绒毛。
玉翠收回手,话里带着一丝叹息:“是啊,你长大了,是要担起自己的责任的,也是明白了事情道理的,看见你这样,姐姐就放心了。”
文璞脸上露出笑容:“姐姐,以后收租的事我可以帮你去,乡下正好也能读书,还有帐我也可以帮你算,读书累了用这个换换脑子也是好的。”
玉翠扑哧一下笑出来:“好了好了,不照顾你我就少了很多事了,这些事也不是你该做的,你还是好好读书就是。”
文璞也觉得自己心急了些,也低头笑了,两人相视一笑继续低头吃早饭。
等玉翠出去的时候,楚大说昨晚来的那两人已经走了,说要再去寻别的法子。
小民的生活就是这么不容易,玉翠轻轻摇头,不知道文璞以后当官会是个什么样子,官场之中,利益往来极多,他会不会也变的冷酷无情?
时光轻轻流转,转眼又是会试之期,正月还没过完,京里的客栈就挤满了来赶考的举子,玉翠客栈也不例外,除了平日的人手,又请了人来临时帮忙,整天忙里忙外,真的是一棵也不得闲。
这日玉翠刚安排了住店的客人往另一处院子去,就走进来两个人,玉翠抬头见有些面熟,后面那个好像是楚家的轩哥儿。
来者都是客,玉翠含笑迎上去:“两位瞧着也不是住店的,难道要来我这里喝杯酒?”
轩哥儿一走进店堂,就觉得一股劣质酒味直冲鼻子,不由用袖子捂住口鼻,听到玉翠问话,楚家的下人的下巴一抬:“在这喝酒?你难道不晓得我们家小爷平日喝的是什么样酒吗?还不快些请进去。”
玉翠对楚家的人自来是没什么好感的,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没变:“既不是来喝酒,难道是来写状纸的?”
下人这下怒了,轩哥儿这时方觉得好受些,低声道:“玉掌柜的,我想见我兄长,还请你行个方便。”
见文璞?玉翠这下变成冷笑:“我这里没有一个你们楚家的人,又哪里来的公子您的兄长,两位请回吧,别妨碍我做生意。”
轩哥儿从出生到现在,从没受过这种冷遇,况且也自觉礼仪从无一点不对,那面色渐渐有点不好看起来,但今日来此是受了家中长辈的吩咐,继续道:“玉掌柜,京城人都知道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兄长,还请他出来相见,我们兄弟叙叙。”
玉翠的眉扬起:“我弟弟人人都知道他叫张文璞,公子您是相府公子,首辅大人姓楚,您自然也是姓楚,哪里是您的兄长?”
轩哥儿被玉翠这顿抢白弄的脸色更不好看,下人已经喝道:“你这妇人,我们小爷能和你这样说话,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还不快些把他请进去,好让他们兄弟叙话?难道你就真的不怕相府?”
不说后面那句倒罢了,一说后面那句玉翠就冷笑:“相府,我怕过吗?”
那下人顿时噎在那里。
喝酒的人已经停了下来,纷纷看向这边,轩哥儿深吸一口气,今日来不是和玉翠赌气的,重新对玉翠行礼:“玉掌柜的,小价失礼之处还请多多谅解,在下确是来寻兄长的,不管如何,他是我同父所出这是改不了的,还请玉掌柜行个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觉得,长大是一瞬间的事,好像是某一天,突然开窍了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