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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太发怒邱玉兰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扶着她慢慢地往外面走,刚要走到方太太上房就看见林妈妈疾步走过来,对方太
太道:“太太,林家派了柳嫂子来送节礼,现在柳嫂子还在外头坐着呢,要不要请进来?”
方太太满腹的火气总算找到一个发泄的口,对林妈妈道:“你在我身边也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晓得把林家的人给撵出去,那些节礼也不用收了。
还有,那几匹锦缎也送回去,我方家还不缺那几样东西。”
小厮们回来总要先去和管帐的说话,林妈妈是早晓得送去的节礼不但没收还多了几匹锦缎,本想去禀告方太太但一来石容安没回来,二来小厮们既是跟邱玉兰一起回来的,那邱玉兰定会告诉方太太倒不需自己。
听到方太太这样说林妈妈忙应是就往外面走。
邱玉兰见方太太满面怒色忙道:“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家既派人送节礼,还是林太太身边得用的人,定是林太太对您有什么话说,舅母何不把柳嫂请进来问几句?”
方太太用手按下太阳处才叹气:“我也晓得这个道理,也明白总要听人家说什么。
可是定不能这样轻易就让人进来了,不然后面只能更被欺负。”
邱玉兰哦了一声就道:“原来如此,舅母总是比甥女知道的多些。”
方太太拍拍她的手:“这都是差不多的人家,我们总比人家晚发迹,有人礼数不周也是平常事。”
两家真要退亲,也是长辈来还了定礼,哪有趁女婿上门时候把定礼还回的道理?虽说石容安无父无母,但亲事是方太太这位义母为他定下的,自然也只有方太太能接了这份定礼同意退亲。
这样绕开方太太,林家心里对方家其实还是有几分轻视的,邱玉兰见方太太面上的怒色褪去,却多了几分怅惘,没有再说只扶了她进上房。
不一会儿林妈妈果然又回来了,对方太太道:“太太,柳嫂子说了,今儿要见不着您,她就不回去了。
还说这事她们太太也晓得是做错了,只是没脸来见您,这才让她前来,说一定要给您赔情。”
方太太听了还是没说话,只在那对邱玉兰道:“听到了吗?林家那行径就如打在我脸上一样,几句轻飘飘的赔情就能解了吗?”
邱玉兰只浅浅一笑,林妈妈自然是向着自己主人的,手一拍就道:“小的也是对柳嫂这样说,只是她说非要见您,还说实在不行,就要从外面跪着行到里面来给您赔情。”
方太太手一推,桌上成窑的缠枝花卉小茶钟已经掉到地上摔的粉碎,方太太冷笑道:“好啊,还来要挟我,真当我们家还是前几年?你去,也不用多说,直接把那些东西斗都丢出去。”
林妈妈甚少见方太太这样发火,忙应是就退出,邱玉兰让春柳来把那粉碎的茶钟扫出去才重新拿个茶杯给方太太倒茶:“舅母又何需发这么大火,姻缘这种事情总是天定,这边不谐了,那
头就能给表哥寻到别家,天下又不是只有林家有女儿。”
方太太接茶在手却没有喝,只是轻叹一声:“玉兰,你这话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咱们家比不得别人家,发迹太晚,在这城里虽平日也一般来往着,但遇到大事总是能觉出和别人不同来。
若这次轻轻放过,等下回你说亲,虎哥儿他们说亲,只会更加不堪。”
说着方太太就摇头:“若当日林家来说你的时候,我稍微不那么俯就,今日也不会吃这么大苦头。”
上回?邱玉兰的眉微微一皱,那已是去年的事了,当时方太太既和自己说林家想把自己说给林三爷,也就八|九不离十了,既没有说死林家反悔也平常。
可看着方太太现在面上的恼意,邱玉兰不好开口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