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嫂子,我送你出去。”
柳嫂知道今日是无计可施,只得叹一声往外走,见她走了那丫鬟才往里面去,进了方太太上房对方太太说了备细。
方太太听完了才点头:“知道了,你们可都记住了,林家除非是她家老爷太太前来,别人都不许往我这边报。”
丫鬟应是,春柳在旁已道:“那要是林七姑娘来寻表姑娘或者林三爷来寻大爷呢?”
方太太瞟春柳一眼:“那也是他们小辈之间的交往,我做长辈的难道还能干涉?”
石容安在旁已听得一张脸通红,喃喃地道:“义母,全是我做的不对,若当时就说,也不会让义母您现在这么为难。”
方太太淡淡一笑:“你是男人,这些事情不大在意也属平常,只要以后娶个能管家的媳妇就成。”
说着方太太顿一顿又道:“等你义父年底回来,就摆酒席请客,明明白白地让人知道你是我方家义子,哪能容人这么欺负?”
今日在林家受了那些冷遇,又让石容安想起当年旧事,虽有林三爷在旁安慰,可石容安心里还是有些沮丧,不然也不会饮那么几杯酒。
此时听了方太太这番话,顿时感激无法言语,跪下就道:“虽是义母的好意,但林老爷说的也有几分有理,我无父无母,确是……”
不等石容安说完,方太太就拍下桌子:“那样的话谁信就去信,横竖我是不信的。
再说了,若无父无母就是不祥之人,这家里的不祥之人也就……”
方太太停下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你失父失母,别人本该对你多些怜惜,哪还能因了你失父失母反而说你这些?再说当日你在家乡,那群人不过是怕你追究才散布这样的话。
林家糊涂那是林家的事,你怎能糊涂起来?”
这番话把石容安说的漫天沮丧都烟消云散,方太太扶起他:“以后可不许再说那些,好好读书,等你出了孝,你义父就带你去做生意,到时候再给你寻个比林家姑娘更好的媳妇。
那时候就让别人后悔去吧。”
石容安应是,方太太又说几句就让他回去歇息,望着灯不由叹了声,春柳正待说话林妈妈已经走进来:“太太,柳嫂那边小的费了不少唇舌,总算是走了,只是不知道林太太会不会来,还有林家会不会翻脸?”
方太太冷笑一声:“翻脸就翻脸,这么些年下来我算是看透了,再怎么让着人家也还是看不起,灯节那件事我当时就不该轻轻放过。
当年姐姐确是嫁到邱家为妾,但当日玉兰回来时候,邱家拿了那三千两银子就了结了这些,脸一抹就要摆出做嫡母的架子来,别人还帮衬着。
她们能做这样的事,我为何不能和她们翻脸?乡下的庄子城里的铺子,哪点靠了她们什么?”
方太太甚少动怒,林妈妈和春柳等人都垂手听着,等方太太说完林妈妈才端过茶来:“太太说的是,咱们方家现在也不差什么,何必再像从前。
再说表姑娘的事,邱家族内那边已说的清清楚楚,关别人什么相干。
只是没想到大爷这回,”
说着林妈妈就叹气,方太太把心里的话说出也觉得畅快些,一口喝干杯中茶才道:“说起来,容安这人品相貌家业,别说配林家的庶出女儿,就算是嫡出女儿也绰绰有余。
我不过想着没有同胞兄弟的庶出女儿会更和婆家一心,这才应了这门亲,哪晓得倒是把自己脸送上去给人家打。
无父无母就是不祥之人,玉兰不也无父无母,今日可以这样待容安,明日玉兰说亲呢,虎哥儿说亲,银姐儿说亲呢?难道全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