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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间就是这样,有光鲜就有疮痂,有人扶摇直上,就有人跌落高崖。
胜者即正义。
之后发展如陈栖所料,于朗选择不再上诉。
结案后,她再没见过这个少年。
但时常会想到他。
思来想去,记得最清晰的,也不过是一审前,他的唯一一次笑容和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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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季时秋判决后,吴虞连夜赶到皖省。
初春和煦,一下午,她都枯坐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
这个城市车水马龙,对她来说却极其陌生。
她没有身份,无人相交,也无去无从。
之后,她找车去往绥秀。
载她的当地司机不甚理解,直言绥秀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他以为她是独行的游客,热心推荐她其他人烟熙攘的古村落。
吴虞漫不经心地搭腔,打开车窗吸烟,眺望窗外翻涌的青白麦芒。
她回到村头的林姐旅社。
才过去半年,绥秀并无大变化,改变的只有山色与时景。
林姐的鱼死光了,缸底被她浅铺了一层砂,养上花哨的巴西龟。
吴虞隔着玻璃逗弄那只憨头憨脑的乌龟。
忙完的女人从后院进来,被凭空出现的吴虞吓一大跳。
她以为是做梦,双眼连眨许多下,随即浮出泪花来,快跑过来抱她。
吴虞也拥住林姐。
林姐叫她坐,从冰箱里取出罐封的桂花蜜,舀两勺出来,和着开水冲给吴虞,并坐下笑说:“这里头的桂花还是你和——”
她顿住,避而不提那个名字:“你在的时候打的,快尝尝,看看你身上味道洗没洗干净。”
吴虞淡笑着抿一口,甜丝丝的。
她开门见山:“我没举报他。”
林姐虽没上过什么学,但脑筋转得快:“我知道。”
吴虞问:“你怎么知道的?”
林姐说:“朝夕相处那么多天,你们两个我还不了解?”
林姐同样落不到实处地忧心了半年:“小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啊?”
吴虞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