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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吗?那头亮丽的墨绿色的头发不光很扎眼,也总是让他显得很活泼,今天却像是跟命运妥协似地,柔顺地低垂着,没有一点精神;一双猫儿般灵转的大眼睛也只剩呆滞,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神采;总是含着自信的笑的小脸光彩全无。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残忍?手冢如是想。
部长也没有去参加部活,是因为对他所做的事有所愧疚,或是,对他失望,根本不想见到他。
龙马如是想。
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多想。
他先移开了眼神。
一个简单的转头已经有示弱的意味,龙马轻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要转身。
手冢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深沉的眸子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不但躲避自己的眼神,还咬着自己的唇瓣,是在向自己传达无声的抗(忽略)议吗?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柔柔一笑。
如果承认是因为觉得他少见的表情很可爱会不会太荒谬?
天空渐渐转暗了,一滴水滴在了龙马的鼻尖上。
下雨了。
龙马下意识地看向手冢,发现他还没有动。
他撇撇嘴,从包里拿出了雨伞撑开了。
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地走到了手冢面前,无语地举高雨伞,想为他遮雨,28cm的差距在此时显得更为突出与滑稽。
手冢好笑地看着他微踮着脚尖的窘迫和懊恼的神情,不由得又是微微一笑。
龙马正要狼狈地收手,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握在了他的手的上方。
他倔强地不去看他,松了手。
四周似乎突然之间静了下来,只剩下雨点啪啦啪啦地打在伞上,敲击出清晰而又缠绵的寂寞。
“走吧。”
一路无语地到了龙马的家门口,雨早就已经停了,春日的夕阳照的大地一片温暖的金黄。
手冢默默地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突然说话了:“越前,知道吗?”
“什么?”
缓缓抬起头,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越前,支柱不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依赖的。”
手冢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眼角泛着淡淡的柔和。
龙马微微一愣。
他是在告诉自己他对他说过的话是认真的吗?之前的迷茫比不上他的一句话实在,所有的疑惑马上消逝不见了。
他顽皮一笑,阳光下似乎整个人都闪耀起来,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和散漫:“部长,まだまだだね。”
他突然回过头来,整个人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脸上舒心的甜笑让他像闪闪金光烘托中的天使,天真无邪的笑既温馨又魅惑,过于美丽的迷离神情像是随时就会飞天而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