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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连真假也说不准,为什么卢夜生会知道它们的下落?不但卢夜生把它们当回事,连地蘅道长和卢夜生死去的父亲也为它们执着了许多年。
不得不说有些古怪。
路上停停走走,几日后终于又来到了一望庄。
初春时分薄雾沉沉,湖水已成蓝色,然而山间的绿却还有些鲜嫩。
关灵道只觉得这里到处都是水,踩一脚,脚底就会出现个浅浅的小水坑。
远望去,浮烟楼当真像是浮在轻雾之上,楼下水蓝无边,涟漪点点,飘渺虚无。
卢夜生一身淡黄色的衣衫迎出来,如同往常般客气:“戚少主已经到了,几位里面请。”
关灵道明白计青岩此行是要谈事情的,吃饭答谢不过是个幌子,现在是下午,离晚上开宴还早,刚好先把事情谈妥。
一行人走进去,戚宁正翘腿而坐,见了计青岩也不主动打招呼,只是微笑:“计宫主竟然比我还迟。”
计青岩不理他,垂目端坐。
戚宁也不在乎,笑着向卢夜生道:“卢公子的手段倒也是利害得很,三个月前利用我们回了家,翻脸就把我们打发出去,现在却也拉得下脸,专门设宴款待我们。”
咸淡不吃,软硬不吃,不说句嘲讽的话就不舒服,这就是戚宁。
卢夜生不气不恼:“之前事情紧急多有得罪,况且我初回卢家,事多不得闲,如今正是春暖花开,该忙的也忙完了,正好邀几位前来赏景赴宴。”
“地蘅道长呢?”
计青岩道。
“家叔如今正在闭关,卢家的事由我堂弟掌管。
前些日子与计宫主和戚少主所谈之事,家叔在闭关前已经答允,今后若有需要到我卢家的地方,我卢家必定不推诿。”
卢夜生微微笑着,“此事机密,计宫主和戚少主随我来。”
这所谈之事,指的就是联合对抗紫檀宫一事,不宜说得太多,于是关灵道、宋顾追、石敲声和青衣等人都没跟着进去,只是在一望庄里赏景。
关灵道像是有心事似的不说话,石敲声不知道他怎么了,屡问不答,只得自行与青衣闲谈。
入夜时分计青岩才又现身,浮烟楼的待客厅里早已经摆上美食佳酿,只等宾客入座。
卢夜生面带感激向众人敬酒,计青岩向来不喜欢这些应酬,勉强喝了几杯便回房打坐去了。
关灵道索然无味,也不愿说话,只是无声无息地望着谦恭有礼的卢夜生。
许久,他也站起来告罪走了,席上只留下青衣、宋顾追、石敲声和戚宁。
石敲声望着低头饮酒的青衣,几番欲言又止,青衣压着他的手淡淡摇头。
一场酒宴,个个意兴阑珊,不到二更便乏味得让人昏昏欲睡,卢夜生不得已,早早地把宴散了。
他在黑夜里慢慢往回走,突然间,停下来轻声道:“谁?”
四周没什么声音,紧接着头顶的树枝一动,一枚苹果核落下来敲在头顶,卢夜生抬头,只见一个杏衣男子正坐在上面,正在向着他笑:“卢公子一介凡人,也能察觉周围有人,当真不简单。”
卢夜生没说话,只是淡然地看着他。
关灵道自树上跳下来,笑着说:“卢公子,如果我把你魂修的事说出去,你猜别人会对你如何?”
卢夜生看了看四周,没说话。
关灵道笑着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放心吧,什么人都没有,你的修为高深,我怎么敢乱来?”
四周寂静,的确是什么也没有。
“没人会信你,我体内没有戾气。”
卢夜生望着他,微笑以对。
关灵道望着他笑。
这人究竟是怎么魂修的,竟然没有戾气?
“我没有戾气,你却是不同,气海的封印破除之后,如今你体内的戾气冲荡,一试就能知道。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到底你们计宫主是信你,还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