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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隐在人丛中,目光始终不离那温润如玉的人,只见他脸色越来越白,眉宇间满是疲惫,心中像是被针不停地刺,恨不能冲过去抱了人便走。
死死地攥着拳头,压下冲动……
昭儿,我只能这样看着你,什么也不能做,你知不知道,这种痛苦,比世上任何事都折磨人……想放手,想不管,可是一次次看到你带着满身的伤回来,那种撕裂心肺的痛楚,再也不能忍受。
明知会痛苦,我还是来到你身边了,只求保护你,让你平安……
你的光芒我无法拒绝,更无法不爱你……
看着自己一身破烂的军装,白帝忽然觉得很可笑。
「主人,你怎么能去当小兵?」青铜那时拼死反对,「青龙果只能保住主人三个月不发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万一劳累过度,提前发作,那怎么得了?」
「就是因为有三个月不发病的机会,我才必须要去,以后有没有这样平安的日子都很难说,为什么不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白慕飞在忍,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忍?
忍字心上一把刀,扎在伤口中,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
「王爷,为什么要接旨?」秋无痕再也忍不住,何昭宇被围困杀戮的画面,不住在他脑海中回绕,难道燕王竟不顾何昭宇的生死?
燕王面沉似水,「如果我不接旨,马上就会被撤职拿下,大事未成,我不能因小失大,半途而废。
」
「那圣旨分明是乐之舟自己拟的,圣上怎么可能知道万里之外的战事?」
燕王严厉地看着他,「你也知道圣旨是乐之舟拟的,那玉玺却是千真万确,可见是皇帝事先盖好印交给乐之舟的,以备他随时取用。
有一道就有两道,乐之舟到底有几道圣旨谁也不能肯定,你我可指是假的,可是将士面前,你又如何辩白?对他们而言,只要有玉玺就是圣旨!
」
秋无痕一语不发,提剑便走。
「你敢抗我的命?」
秋无痕倔强地道:「王爷,无痕对你忠心耿耿,但是我绝不能坐视何昭宇送死而不顾,即使回来王爷杀了我,我也要去救他。
」
燕王盯着秋无痕,但见他毫无惧色,忽然一笑,「好,这才是我赏识的秋无痕,月明已经带着剩下的快舟出发了,你这个早鸭子,能和她比吗?」
「王爷果然还是舍不得何昭宇……」秋无痕狡黠地笑了,「不会只有月明这一批吧?」
燕王叹道:「你颖悟绝伦,当年虹影就称赞过你,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能瞒过你了。
夜杀令已经发出,命夜罗暗中出海救援,双管齐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
话音未落,宁穆急闯而入,「不好了,王爷,乐之舟突然带着禁卫出海了!
」
***
「什么?你丢了岱山岛?」江云直跳起来,瞪着狼狈万分的齐修汉。
「谁会想到官兵乘着风暴偷渡上岱山岛,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齐修汉咬牙切齿,「那个什么何昭宇,老子要活剥了他!
」
白慕飞一怔,「是何昭宇带的兵?」
「不是他又是谁?老子差点被他捉了,要不是开了水闸,逃都逃不回来……」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从白慕飞眼中掠过。
「碰到何昭宇手上,你能逃回来,算你祖宗八辈修了福了,应该改名叫你齐修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