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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田胜家道:“这个胜家也不明白,只听说天神宗十分好色。
他在纸条上说‘得到美人,心中欢喜’,或许是因为……”
说到这里,他嗓子一堵,已说不出下去。
“或许因为迫不及待要享用美人吧。”
织田信长冷笑道,“不过,这无知狂徒却也不是全无好处,他告诉了我一个很要紧的消息:今川义元的大军恐怕已在来尾张的路上。”
众人闻言皆惊,柴田胜家失声道:“为什么?”
织田信长道:“天神宗此次前来,是受今川之托来暗杀我,他既是千人斩的魔王,绝无失手之理。
我若一死,国内混乱,今川大可趁机吞并尾张。
以今川义元的急性子,这会儿他必然已在行军路上。”
说到此处,他喝道,“佐久间,你带人增强边境守备;林通胜,你派人出境,探察今川军虚实。
胜家,你加强府中戒备,召集所有家臣,到大堂商议军事。”
众将火速领命而去,织田信长正要转身,桥本一巴忙道:“国主,公主怎么办?”
织田信长摇摇头,叹道:“没办法,那是她的命运。”
“国主!”
仓兵卫蓦地叫道,“陆渐是天神宗的奸细。”
织田信长哦了一声,斜眼望他道:“你是谁?”
“我是鹈左卫门的儿子鹈左仓兵卫。”
仓兵卫伏地说道,“国主您想,陆渐为什么一定要守在这里,不让我们上房呢?可见他伙同外敌,将阿市公主骗到房顶,好让天神宗轻易掳走公主,谁知被我发现,故而负隅顽抗;再说,他一个账房,怎么能使长刀对付桥本师父的无敌枪法呢?定是他投靠了天神宗,从九尺刀魔王那儿学来的本领。”
陆渐听说阿市被恶人所掳,已然心如刀割,悔恨交迸,心想自己若不是将阿市一人留在房顶,或许不会发生这种事。
此时听得仓兵卫之言,更觉字字椎心。
织田信长沉吟道:“仓兵卫说得有理,陆渐你跟此事难脱干系,你还有什么要申辩的?”
陆渐欲要开口,忽觉一股钻心奇痒从“天市脉”
里冒出来,迅速扩散到全身,刹那间,空虚无力汹涌而来,陆渐瞪大了眼,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咿呀的声音。
众人望着他,均感讶异。
“你在说话么?”
织田信长眉头微皱,却见陆渐面如血染,两手抓胸,蜷在地上口吐白沫,显然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仓兵卫冷笑道:“他无话可说,就装疯卖傻,国主,应该将他抓起来,狠狠拷问。”
织田信长见陆渐抽搐挣扎,形容凄惨,不觉皱眉道:“不空先生,你说呢?”
宁不空漠然道:“他虽是我的外甥,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无论他是否勾结天神宗,此事他都难脱干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倒未必。”
织田信长道,“关起来拷问却不可少,桥本一巴,这件事交与你处置。”
桥本大声答应。
忽听宁不空道:“既然出了此事,在敝侄澄清罪责之前,与今川的战事,宁某理当回避。”
织田信长瞥他一眼,皱了皱眉,向仓兵卫道:“你叫仓兵卫吗?你很机灵,从今天起,就做我的侍童吧。”
仓兵卫又惊又喜,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织田信长也不多瞧,拂袖去了。
桥本一巴等人一拥而上,将陆渐拎了起来,但觉他浑身颤抖,毫无抵御之能,心中都觉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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