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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预定的古堡出了点意外,临时更换的教堂有另一场婚礼在举办,我挽着苏夏的手,和刚刚结束婚礼的男人们打了个照面。
我看到了金钱,也看到了周冬,我听见周冬脱口而出,喊了一声“表哥”
。
我没去看周冬此刻的表情,转过脸去看苏夏,苏夏的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他说:“你认错人了,我叫苏夏,并不是你的表哥。”
死一般地沉默,我们对峙了几分钟,到最后我挽着苏夏的手,径直向前走,我们同金钱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地缩小,直到最后,擦肩而过。
我们都不是会去质问对方,会喊住对方的我们了,我们学会了遗忘,学会了糊涂,也学会了粉饰太平,更学会了体面地一刀两断。
主婚人问我们是否相爱,是否愿意同对方过一辈子,苏夏说了IDO,我也说了IDO,没有宾客为我们的婚礼祝福,但我们交换了戒指,完成了这一场的婚礼。
苏夏向我伸出了手,我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们十指相扣,宛如一对爱侣。
离开教堂的时候,阳光很明媚,苏夏建议散步,我回他一句,好啊。
他也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开端是一对彼此相爱的情侣,故事的结束是两个人最终性格不合决定和平分手。
他的故事同我的故事一样,充满了虚假和谎言,掩盖了所有难堪的事实,假装曾经的过往甜蜜得像偶像剧。
我们都曾在虚假的表象里,以为自己拥抱了幸福。
我们都被这个世界的恶意和巧合,折磨得心力交瘁。
我们都以为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一个安宁的地方,短暂地遗忘掉过去。
但我遇见了他,他也遇见了我,我们大概能凑合在一起,过接下来的日子。
我们回到了那座城市,我的炒货店依旧赔钱在开着,他依旧日常很忙碌,周末的时候会回来,我们加了微信,然后发现彼此是通讯里的唯一,我们见渐渐了解对方,开始磨合着彼此的脾气,我们也会像其他情侣一样,出去约会。
很久很久以后,又有一年,我和苏夏,在转机的时候,偶遇到了金钱他们,还有他们的儿子,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不像苏夏,倒是像极了那个女人。
苏夏淡淡地看了一眼,又淡淡地移开了视线,我问他是否有遗憾,他说他早就是被抛弃的那个人,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痛苦一次就足够铭记于心。
我至今依然不知道,苏夏在遇到我的时候,是否知道我和周冬他们的过往,也不知道,他选择同我在一起,是否是为了报复。
但这个问题不需要答案,因为时间总会证明一切,至少在此时此刻,我庆幸我有苏夏,他让我挣扎着活了下去,而倘若他不选择松开我的手,我们的手会一直握在一起,似友谊,似亲人,接下来的道路,总不是一人独行,而是两人相伴。
这大概就是婚姻,之于我们的意义。
(正文完结)
番外1.关于U盘
我一直没有问苏夏U盘的事,感觉像咖菲猫永远不会问他的主人为什么在那一天走进宠物店一样。
如果苏夏那时候一枪杀了我,那现在我就没工夫想U盘的问题了,我猜那里面是国家机密,但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知道的。
番外2.关于过往
我每次去祭拜白剑的时候,苏夏都不会吃醋或者怎样,他曾经指着他的胸口对我说,他的心里也有一座坟墓,我猜坟墓的主人是那个女人。
苏夏埋葬了他对那个女人的爱情,以未亡人的身份自居,以至于当她病重的消息透过扩音器穿进他的耳朵里的时候,他盛饭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脸上甚至带着笑容,他说,那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情形,能逼得苏夏说出这样的话,以至于很多年后,我们在机场偶然遇到周东,金钱,和血缘上是苏夏儿子的男孩的时候,苏夏显得格外冷淡,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头。
后来我们上了飞机,戴上了眼罩,苏夏轻声给我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