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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以为,白剑是因为恨我,才要给我发邮件,他希望我痛苦,难过,自责,所以要告诉我一切的一切。
后来我渐渐意识到,白剑可能只是不想我遗忘掉他,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知心好友,没有亲近家人,他执念的人被他带走,好像也只剩下我,看起来像是最能记得他的人。
他的邮件语气很轻快,开头就是说,如果我的爱人现在是周冬,就不必看下去了。
我的爱人不是周冬,但我的爱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我的旁边,正在看这封信。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往下拉进度条,白剑只是叮嘱我记得给他扫墓,末了又补了一句,他不爱我,爱的一直是初恋,叫我别自作多情,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我的眼前像是一下子就出现了白剑骄傲的身影,他趾高气扬地啐了我一句,别想太多了,我走了!
我便笑着看他走了。
等恍惚过来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是苏夏的脸。
我觉得愧疚,又不知道怎么说话。
苏夏关了我的邮件,问我,以后还去扫墓么?
我回了一句,还是得去……吧。
苏夏低笑了一声,说了句,也罢,人都死了,让他一天又能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的,那之后的每一年白剑的祭日,苏夏都是同我一起去祭拜的。
在收到那封邮件后,有些东西,好像也终于被我一点一点地放下了。
番外5关于周冬和金钱
金钱后来生了一次重病,周冬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看他,我说不是医生,过去没必要,在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周冬透过电话对我吼,他说,金钱快死了,你最后一面也不过来了么?
那通电话我还是没有挂断,我和苏夏很快赶到了那座我曾经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然后在CPU的病房玻璃外,看到了金钱。
金钱瘦得很厉害,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身上都是各种管子,看起来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我有种在梦中的错觉,梦醒了,我还是年少的我,金钱还是年少的金钱。
我们还是坐在火炉旁边,抽着鼻涕,聊着天。
但现在的一切都不是梦,当年的我们,也再也回不来了。
三个月后,金钱终于出院了,他的身体垮了下去,但命好歹保住了。
我们在医院门口告别,彼此拥抱,到最后还是金钱结束了这个拥抱,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身,走向了他的周冬。
我也转过身,走向了我的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