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静静待了片刻,顺手将被子压在了头顶,又将牙齿间的冰凉物事取出,许是沾染了口腔内残留的血迹,冰凉的物事已然隐约发烫,我一点点摸出了卷头撕开,手指摸着上面的凹凸痕迹,默读着上面拓印的内容。
“苍穹备好了尸体,外界传闻你已死,大半教众不愿再追究,已派遣人去寻少教主细心照料教导。
“苏风溪与司徒宣不知所踪,许是已退隐江湖。
“暗卫重伤颇多,此处过于隐秘,消息流通不出,无法参与营救。
“教主请多保重。”
我的手指压着“保重”
上,压了片刻,暗忖洛林真是长大了,重新卷起了冰凉的物事,塞入了口内,干脆吞咽了下去——这物事名唤食玉,遇血才融,可雕刻机密,细看无碍,摸上才起凹凸印迹,待看完了吞入腹内,一日便可消化殆尽,真正意义上了却无痕。
我似乎没有了退路,只有假死一条,此事还须仔细准备,洛林那边亦不能叫他知晓。
待离开此处,潜行回魔教,便进入密室修行,密室内存着数年的粮食,养伤重新修炼自是十分安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苍家兄弟待我如此,我自然要好生回报回去。
第34章
我一直在等一个假死的时机。
纵然我身体愈发虚弱,看管却不松反紧,苍牧有一夜甚至睡在了我的身侧,换来了第二日苍穹提剑闯进了我的房间。
我别过头,越过苍牧的身影看向苍穹,像是看到了第二个曾经的我,如同幼儿,不甘心本该将自己放在头位的人,心中藏着另一个人。
爱情,友情,抑或亲情,怕的都是对比,稍有不慎,便埋下了嫉恨的种子。
苍牧送走了苍穹,他拿着暖粥喂我吃早饭,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见不得他这模样,便又拿话刺他:“如今我生病,你叫你弟弟走。
我一旦痊愈,你弟弟又要伤我,你是挡还是不挡?”
“苍穹不会再伤你了,”
他回答得极为从容,放下了粥碗,又拿帕子擦了擦我的嘴角,“你是我的人,他不会动。”
“我倒不知道,我何时成了你的人。”
他撩开了我的亵衣,手指压上了肩膀上那道深深的咬痕:“我生你生,我死你死,你自然是我的人。”
我一直不去谈的事,就这么生硬地被他挑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怒该忍,我只得重重地吸一口气,将心头念头压一压。
“教主总是想逃的,但无论你逃到哪里,你的命都握在我手里。”
他语调温柔又亲昵,像是在说动人的情话。
他便是用这样的语调,哄着我在修炼魔功时稍作停息,吃下他送来的饭菜,拿着大氅披在我的肩头,告诉我外头冷要注意身体,亦是用这样的语调,对我吐出爱语。
不会叫的狗不代表不咬人,缘是我未曾看透过他的表象,误以为冷漠之人动情便是一生一世。
我厌倦了,连指责怒骂都没有力气,便别过了头,干脆地合上眼。
他却捏紧了我的下巴,逼迫我睁眼瞧他。
“庆儿,我不想毁了你。”
“你又能如何毁了我?苍牧,你不过是一条我略有些关注的狗,你以为,我会为你伤心?”
“刺啦——”
苍牧抿紧了唇,他面容冷硬,眼里闪烁着火一般的情绪,他撕碎了我的亵衣,俯身而上,啃咬着我的身体,每一口都像狼一样地咬出血。
他的孽根危险地抵在我的大腿根处,手指揉捏着我的臀肉向隐秘处探去。
我挣了挣,没什么力气,索性任由他动作,只凉凉道:“做了便不要后悔,即使你一贯喜欢后悔。”
他身形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盯着我,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我漠然的脸,我讥讽似的瞧着他一点点将心中的火收拢回去,半晌,便打算从我的身上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