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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贯不信什么善恶终有报的鬼话,但却信奉,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更何况,我爹也叫我该锱铢必较、分寸不让,才不枉费这一生。
我轻轻地唤了一声:“暗卫。”
那暗卫便应声出现,我才注意到他也有些眼熟,许是当年变故中,幸存下来的数人之一。
重新规整暗卫之时,方知晓当年的真相,司徒宣下药,苏风溪杀人,而我当年的好影卫,透露了暗卫的存在和部署。
他三人倒是联手做得好局,杀了不少我的人。
扭转命蛊的药,却不知究竟是谁给苍牧的,也不知之后的再次扭转,是苍牧的手笔,还是之前的药剂失去效用。
这一层的问题,要待苍牧醒来再行审问。
我只须知晓,我不必花费什么力气,自有人,会替我做这费力却有趣的事。
我在鞭子声和惨叫声中,抿下了第一口茶。
其实我有些遗憾,该先叫他受苦,再告知他苏风溪已死,但又怕如此安排,他会直接疯癫,那便没办法多多玩弄。
叫他知晓苏风溪已死,他若执意选活,便不会轻易疯癫,如此折磨肉身,自然可以多做花样,也无须什么担心。
我喝了一盏茶,用了些许点心,鞭子已换成了血红的颜色。
自有小厮贴心为他灌水,如此看来,他的待遇比我还好些,我那些时日,可不会被如此精细照顾着,毕竟司徒宣可不会照顾人,至少,他不会照顾我。
已换了新的刑具,撤下了鞭子,换上了厚实的戒尺。
那戒尺打人不见明血,只会叫肉身发肿,皮下,便俱是破碎的血肉。
他已经喊得嗓子沙哑,一戒尺打下,竟然又惨叫出声。
我心疼他的嗓子,怕他喊破了,便让人取了苏风溪留下的衣衫,裁剪成破布,塞进他的嘴里——他该是认出了那是谁的衣服,呆愣了一瞬,更是剧烈挣扎了几分。
如此到了晚膳的时候,只听轮椅咯吱作响,白明玄竟也进了密室。
他顺着血腥味“看”
了过去,便蹙了眉,道:“这折磨人的手段也未免太过低劣,叫几十人轮流肏弄,只要不弄坏人,更来得迅速。”
他声音没有刻意放低,那人闻言更是剧烈挣扎,引得铁链发出沉重的闷响,暗卫不待我们吩咐,便更加凶狠地抽打着他,只叫他老实些。
“这人弄脏了,未免可惜,我是觉得可以送给我爹玩弄一二,讨他欢心。”
“你倒是孝顺,”
白明玄轻轻地吐出了这句话,却又伸出手,精准地摸上了我的脸,“我也想玩,你给是不给?"
“给,你若喜欢,我亦可以陪你玩。”
白明玄便点了点头,眉眼间俱是温柔的笑意,摇着轮椅,又向外走,只落下一句话:“你爹叫我唤你去用晚膳,莫要贪玩了。”
纵使他如此说,我还是贪玩地看了一会儿,便嘱咐下人在那人的伤口上,涂抹上烈性的春药。
既然做了长长久久的心思,自然要他心甘情愿。
待我进了饭厅,才察觉到洛林亦在。
他的头发自然散下,身上也穿得无比素净,像一朵单纯清丽的菊花。
但我知晓,这副皮囊下蛰伏着疯狂的灵魂。
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白明玄倒是会做人,亲自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洛林的碗里,洛林吃了一口菜,便也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