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
少年答得飞快,只得说了真相,“你拉我,下面的毒蛇一旦惊动,便会下口去咬。”
“而你打的原本是叫我下潭水当诱饵,而你伺机逃走的主意?”
苏风溪本以为少年会有些羞赧,却不想少年竟回道:“我一旦上岸,便会立刻将你救出,你若活着,我自会为你疗伤,你死了,我便寻找你的家人,将你厚葬。”
这究竟是哪家的孩子,竟教出了这副天真又残忍的性子,苏风溪叹了一叹,自腰间取出一个小瓶,直接倒进了池塘里。
也亏得这孩子遇见了他,他娘粗通一些医术,自然有应对这种情形的良药。
药效很快扩散,少年亦迅速地爬出了水潭,纵使苏风溪迅速地移开了眼,依旧看到了两块白白嫩嫩的臀肉。
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穿衣的声响,又传来了一声巨响,苏风溪转身去看,却迸溅上了一层血色的水,几十块断裂的蛇身四方迸溅,摔落在岸,水潭上蒙了一层红色的血。
少年自己倒是会寻地方,早早找了一处高地,未被溅上一点水,他瞧见苏风溪半身脏了,竟笑道:“你怎么不躲啊?”
苏风溪也不生气,擦了擦脸颊上的血水,抱了抱拳:“在下苏风溪。”
少年也止住了笑,从高地纵身而下:“我叫皇甫庆,我爹是皇甫玄,他啊,是魔教教主。”
3.
苏风溪对魔教倒没什么恶感,原因无他,他爹与那魔教教主乃是私下里的多年好友,而他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正非正、邪非邪、应当用眼睛亲自去看。
皇甫庆见苏风溪面色不变,心里倒是闷气的,便凑了过去,故意挑拨道:“瞧你这样,就是正道子弟,遇见我这么个小魔头,不拔剑杀我么?”
“我刚刚救了你,便不会杀你。”
苏风溪瞧见那人头发尚在淌水,便蹙了眉头,从袖中取了帕子,想擦一擦,刚伸出手,那少年便本能地向后仰,叫苏风溪的手落了空。
“你干吗啊?”
“为你擦擦头发。”
“我说了,我是魔教的少教主。”
“我知道啊。”
“你不害怕?”
“你又打不过我,有什么害怕的。”
话音刚落,却见剑尖直冲面门而来,苏风溪后退了数十步,亦拔出了剑,止住了皇甫庆的攻势。
皇甫庆“啧”
了一声,硬向下压,却见那人言笑晏晏,一个轻挑便抽身而出,立在树枝尖端,白衣染血,倒是好模样。
苏风溪正想说话,却见皇甫庆又提剑冲了过来,他二人只得又缠斗起来。
这一打,便从白日打到了黑夜,又从黑夜打到了天明。
苏风溪本以为这场缠斗要斗个几天几夜,却听到了一声咕噜声响,拂晓的日光恰在此时映在皇甫庆的脸上,皇甫庆便收回了剑,理直气壮道:“你可有吃食?我饿了。”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陪你缠斗了一夜,还要分吃的给你。
苏风溪如此想道,却也收了剑,又欺身而上揉了一把皇甫庆的后脑勺,只道:“吃饱了还打么?”
皇甫庆皱着眉,却也没躲,只回道:“不打了,我打不过你。”
“你倒是实在。”
“我爹说过,打得赢便打不赢,打不赢直接认输,亦不算输。”
“总是你爹你爹的,还真是个孩子。”
“哪里是孩子了,我爹说的都对,我自然要听他的。”
“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