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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祝青青,直奔二叔二婶的院子。
他一路如入无人之境,一脚踹开门。
二叔正坐在桌子旁边喝酒,被门的哐当声吓得将酒杯扔到地上。
见是方廷玉,他强行镇定下来:“小兔崽子,大半夜的你踹门想干什么?”
方廷玉傲视他,把祝青青往身边一拉:“没什么,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从今往后安分一点,不要再打青青的主意。”
二叔气得鼻子都歪了,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怎么说话呢?跟谁说话呢?”
方廷玉逼近一步,眼神黑沉如铁:“跟您说话呢,二叔。”
“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叔啊?懂不懂长幼尊卑?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
“就凭我是方家的长房长孙,方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句话震慑到了二叔,他跌坐到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方廷玉满意地拉着祝青青转身,回房。
他直接拉着祝青青去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里,他把祝青青按坐在椅子上,点灯,翻箱倒柜,找到了跌打酒和白药。
他再撸起袖子,把一盏油灯挪到近前,给祝青青处理伤口。
“你也受伤了。”
“嗯。”
“待会儿我也帮你包扎一下。”
“好。”
长久的沉默,只听见风吹树梢、雨打窗棂和爆灯花的声音。
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祝青青模模糊糊地想。
她问:“岳伯伯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叫‘小篮子’去郊外喊他回来的。
奶奶说过,岳家全家上下就岳濯缨一个人是明白人,这件事非他不能了。”
他平日里表现得像个张牙舞爪的小霸王,一双拳头走天下,但其实内心细致、头脑机敏,非到关键时刻才肯显露出来。
比如今天,从事发到了结,短短半天时间,他迅速安排妥当所有事情:送祝青青出去避祸,叫岳濯缨回来了事。
连为她准备盘缠都忙而不乱,还记得带两件干净衣服给她换洗。
唯一没算到的是,她竟然回来自投罗网了。
方廷玉用棉布蘸了水,小心翼翼地擦着她脸上的伤口,抱怨道:“你回来干什么?净添乱。
你不回来,这件事也就了了。
锦鳞哥的伤,你一跑,无法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