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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娴很想悔言,但萧蔚已立刻唤人驾马了。
双辕滚走,两人很快到了小楼。
上次来此,还是两年多前的私会,如今携手正大光明进来,余娴万分感慨。
于萧蔚来说更不同的是,他曾以卑贱之躯站于台上俯视众人,而今频上青云,身份骤变,却在台下了。
他的容颜,客座多见,此时都忍不住窃窥,心道人若是发达了,确实多了几分贵重之气,从前只觉他清冷孤傲,殊不知倒真有个大人物的气场。
然而也有吃醉酒的人不知好歹,上赶着找乐子。
邻桌的醉汉捏着酒壶,狐疑地歪头打量萧蔚和余娴,突然伸手指着萧蔚的鼻子:“这不是、这不是那个谁……那个谁嘛!
戏要开始了你咋还不去更衣上妆?”
大家闺秀没见过这种场面是正常的,余娴安慰自己。
不必担忧,自己只是没见过这等俗事,不代表此事可怕,必然是小场面,萧蔚早已见过数次,自会解决。
下一刻,一巴掌落在萧蔚脸上脆响:“问你话呢?哑巴啦?”
打偏了,只落下几个指尖印。
萧蔚生受了。
这下余娴可以开始害怕了。
她看向萧蔚,满脸不解,他从前在此处就是受这等窝囊气的?怎的一句也不反抗?别说余娴,就连一旁跟来的春溪也愣住了。
那醉汉还要继续说教,周遭一片唏嘘,小楼的小厮上前来将人安抚住了,连忙说:“客人您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咱还是坐着听戏吧?马上开始了!”
余娴握紧拳:“站、站住……”
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连带着尾音也在抖,不仅毫无威慑力,还因声儿太小,两字被吞没于人群哄闹中。
再不是为萧蔚出头,她自己也尴尬,为了找补,她站起身又抬高声音道:“你们站住!”
周围安静了许多,都转过头看她,萧蔚亦惊讶地望向她,春溪愣了一瞬,一边以为自己早上起猛了或是还在做梦,一边悄悄去门口叫自家打手进场。
“我……”
余娴微微抻直身,抬高下巴让自己显得硬气些:“我爹是正二品刑部尚书余宏光余大人,我娘是麟南御用锻兵世家陈家独女陈桉,我是鄞江城独一无二的余娴,这位,是我的夫君……”
余娴抬手介绍萧蔚:“他是七品刑科给事中,他在认识我之前,便凭自己的本事进入国学府成为考生,后又在我爹手下做事,得陛下称赞赏赐无数,封官后与我成亲。
你……”
她指了指方才醉汉,又缩回手指:“你不得无礼,须得为方才叫嚣之言向他道歉。”
周遭静默,打手也赶来将几人围住,那醉汉被唬住,清醒了几分:“对、对不……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