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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雄低着头沉默,复又抬起眸,“你们都以为我是这样想,却?不去劝她向?我承认我所期待的?东西。
你和她那么要好,当初我以为你会劝住她的?,却?没想到,你跟着她一起去了,还让她……”
他哽咽住了,没有说完。
良阿嬷要开口解释,却?被他抬手止住话语。
他摇摇头轻叹,“小良,你好好跟着阿鲤吧。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活泼的?女儿,不想再失去可爱的?外?孙女。”
语罢,他又深深看了一眼屋内,才踱步离开。
良阿嬷眼眶一热,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那天她用这只曾抱着陈桉回?麟南的?手,打了阿鲤一巴掌。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了酸涩,转身?去了偏房收拾。
余娴睡醒时,已经是一更?天,春溪催着她起来用膳,说是良阿嬷一直待在屋子里收拾东西,茶饭又是一点没进。
“阿嬷每次回?陈家都这样,总是不高兴了,要我劝着才肯用膳的?,你还没习惯么。”
她揉了揉眼睛,才注意到另只手一直抱着的?匣子,因着良阿嬷在,她在马车上时没打开,“你去给阿嬷送点吃的?,就说我已经醒了,等我去见过外?公,再亲自?去看看她。”
春溪应声去了,余娴才偷偷打开匣子,瞧见里面的?物什,她惊疑地“啊”
了一声。
是一枝枯萎的?芍药。
路上周折好些日?子,是该凋了,大概萧蔚刚折的?时候还是鲜艳的?,也许是因为看到芍药就想起了初见时她揽花嬉水的?手,才想要折给她。
但这都十月的?天了,哪里有芍药呢?怕不是他在皇宫当值的?时候,从陛下养花的?暖房里折的?吧。
她想着,竟觉得?引人?发笑,微微弯起唇角,用两根手指拿起来,花瓣一碰,便落了。
她也不恼,打算寻个空把花瓣用油封住,凝成?冰花的?样子。
稍稍一顿,她又觉得?疑惑,为何不等她回?来时亲手赠她,非要麻烦护卫呢?把花拂开,匣底露出一点缝隙,原是铺了一层可以撬动的?底板,翻开来看,里面有一张素笺。
唯有“家眷”
二字。
余娴想了片刻,心有所悟。
正好春溪回?来,蔫蔫儿的?,“小姐,方才前院的?小厮来传话,说老家主他出去了,您不用去拜见了。
奴婢去送了茶点和饭菜,阿嬷说她不吃。”
“啊?”
往日?里她稍稍一劝便好,怎的?今日?固执起来,余娴心思稍转,吩咐她,“那你让小厨房备些好酒好菜,就说下了几天的?雨了,好容易停住,我心情好想摆在院子里用,请她一起,莫管什么主仆,就咱们仨。”
春溪高兴得?又蹦起来,“好!”
“等等,”
余娴喊住她,示意她附耳过来,“你偷偷去问小厨房弄点解酒汤,先端过来给我喝。”
春溪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小姐不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