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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信剑辉是无辜的,我太了解她了。
她是个能干的医生。
千里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她也许有失误,但她没有玩忽职守。
她不能戴上玩忽职守罪的罪名,我坚信这一点。
事故发生后,剑辉暂时停止了工作,成天在小办公室里写事故经过和思想认识。
写了在科里念,念了又重新写,院长和科主任都希望她一步步提高认识。
可有一天剑辉突然被公安局带走了。
这事弄得全院沸沸扬扬。
我上班碰上的第一个人就用一种很特别的口气告诉我:“李大夫被捕了!”
被捕?
听起来似乎回到了战争年代。
我一口气爬上三楼,拼命敲那间小办公室。
我把全科的人都敲出来了。
“你冷静一些!”
科主任摇着我的肩说,“你要冷静一些。
李大夫是被捕了,但也许坏事变成好事,法律比什么都公正。
我们要相信法律。”
“不!
不!”
我说。
一团火热的悲愤壅塞在我心里,逮捕对一个无辜的人来说就是莫大的侮辱。
同事们围着我,眼睛不眨地望着我,好像望着一个虎口脱险的人。
我明白他们的想法,那个夜班本来是我的,剑辉为我换的班,既然剑辉都没能避免那场事故,那就谁也避免不了。
劫数已定,就看哪个人碰上。
这就叫玩忽职守吗?
李护士长过来驱散了人群,对我说:“你回宿舍休息去吧。
别在这里瞎激动,让人看笑话。”
院里有许多人幸灾乐祸,这我知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倍觉剑辉的冤枉。
我跑到区法院刑庭办公室,劈头就问:“劳驾,请问谁办李剑辉的案子?”
一个瘦小苍黄的年轻人夹着一支燃烧的烟,他用一根指头顶了顶法官的大盖帽,严肃地反问:“你有情况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