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要说的这么血腥好不好,讲的人家都不敢修指甲了。”
嘉殷抗议,鼻子皱起来的样子十分可爱。
说说笑笑间,时间悄然而逝。
如果没有后来的意外,这本该是个愉快安乐的夜晚。
可是,你知道总有可是会打断我们既定的安排与程序。
说实话,我并不介意有这种可是的存在,甚至还很期待它的发生。
也许是太过贫瘠的精神经历和太过绝望的少年情怀,我的血液中暗自滋长了许多的忿怒与压抑,潜伏在看似平静安详的性格背后时时找机会冲开缺口奔涌而出。
夜渐深,店堂里面的客人倒更多了,放了低低的南美音乐,中间的小舞池里有人随了热烈的鼓点摇摆起舞。
嘉宾讲座演示已经结束,人手至少一杯咖啡,花色众多,大家还可以尝试动手做一杯属于自己的咖啡。
音乐中混杂了轻声慢语,偶尔有略为开怀的笑声又旋即压低声线,渐渐又人开始吸烟,烟草的味道混合了咖啡的浓香传递出一种奇特的温暖安逸气息,气氛非常放松舒适。
门忽然被粗暴的推开了。
隔了那堵玻璃植物墙,我们其实无从分辩来人是谁,当然也看不到来人的动作。
之所以说粗暴,是因为那枚提示有客的铜铃响的非同寻常,不是轻快的“叮当”
敲击声,而是一连串的撞击木门的钝响和铜铃本身强烈晃动的嘈杂金属声。
这在原先喜乐升平的音乐人声中是个极其不协调的噪音。
已经有不少人被惊动,我们也抬头望去,门口拥进了七八个年轻人,染了一水的银色长发,身上披披挂挂的金属皮件,脚步不稳俯仰间俨然一帮酒色之徒不良分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毋需赘述,这帮小混混明摆着就是来闹事的,来时已经带了九分醉意,还肆意喧哗着要酒,大幅动作骚扰他人,店堂秩序开始混乱,已经有客人惊叫着躲让离开。
嘉殷自然一早出面干涉,说明今天饮品仅只咖啡没有酒水。
对方态度嚣张,有三四个混混把嘉殷围在了中间。
阿敏已然起身,临走示意我坐着别动。
我笑了笑,却跟了过去。
排开避让的客人,我们走到一干闹事者所在的小舞池边缘,嘉殷已经与人口角,一个小混混扬拳作势要打。
然而他的拳头尚未落下,手腕已经被人紧紧攥住,就好像野兽落入了捕兽夹,愈挣扎愈收紧,一头银发下那个年轻人的脸痛的开始扭曲。
他猛然回头,迎上了阿敏镇定尖锐的眼神。
“你就这点出息!
打女人?”
阿敏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松了手。
一阵起哄声中,一个细长条子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看来似乎是他们的老大,斜倚着边上一张木条桌,忽然变戏法似的取出了一把折叠弹簧刀,伸手至阿敏面前威胁似的拨弄起来。
我在一旁几乎没笑出来。
赌神看多了吧,以为出来混会把折叠刀打开合上就能唬人了,搞笑!
若非那个家伙用这么低级的手法耍酷,我大概会不动声色的看阿敏怎么收拾他。
阿敏的样子悠然自得,他的身形是这一群人中最修长挺拔的一个,安详文雅的气度风华使他看起来就像一众灰鸭中的白鹤。
面对恶意的挑衅,阿敏还是那么神闲气定,更显出对方的气急败坏。
不等阿敏作出反应及小混混们想出新招,我忽然做了一件事,迅速将一枚咖啡调羹从弹簧刀舞动的间隙中送了进去,一下子卡住了开关。
刀子停了下来,因为发生的太快,被阻住去路的刀锋回弹过去几乎割伤年轻人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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