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大家都说男人是令人操心的生物,一个个都不会照顾自己。”
她絮絮叨叨走过来,打算把水杯放到床边的书桌上。
那张面积不大的桌子完全被笔记本电脑、编程书、报纸、手机、充电器占领,根本没地方留给她。
乔以真只好弯下腰推推午夜肩膀,“午夜同学,麻烦你醒一醒,吃药了。”
他假装被她叫醒,眼神茫然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哦”
一声挣扎着撑起身体。
乔以真把药片和水杯递给他的时候,猛地想起还没解释为何自己不好好上班跑来照顾他,手顿时颤了颤,晃出了一些。
“对,对不起。”
她赶紧用手拍去滚在被面上的水,低着头飞快地说道:“今天刚好有事请了休假,我妈听说你生病了,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她的解释听起来理直气壮,可她偏偏做贼心虚似的不敢抬头,等于告诉他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午夜没力气深究,或许潜意识里他回避知道答案。
他尚未做好准备迎接新的开始,这样对她不公平。
于是他选择沉默,自欺欺人相信她的借口。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已侵入了他的生活,并逐渐变得重要。
有时候我们自以为看透了生活,但生活喜欢和我们开玩笑。
譬如午夜,在他期盼肖蕾蕾回头是岸的时候她没有回来;而当他停止幻想积极疗伤之际,却接到了她的电话。
他删除了通讯簿中的记录,可这一长串数字他过去背得滚瓜烂熟,第一眼看到便知晓对方身份。
午夜犹豫了一会儿,等半天都不见肖蕾蕾有挂断的意思,不得不接听。
“午夜……”
肖蕾蕾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紧接着没了声音。
他克制着情绪,强自镇定地问候:“好久不见,找我有事?”
手机那一头传来的细切声音他听不真切,竖起耳朵仔细听才发觉那是她呜呜咽咽的抽泣声。
若是过去,他肯定迫不及待追问她受了什么委屈,而此时却沉默着等待她诉说。
许是肖蕾蕾终于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呜咽一阵后主动开口说明来意:“我能不能再见你一面?”
午夜冷冷一笑,不想掩饰话语中的嘲讽。
“如果我没记错,当日是你要求我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尊重你的决定。”
“对不起,午夜,是我错了。”
肖蕾蕾又哭了起来,这回不再是抽泣,而是痛哭。
她一边哭,一边表达着强烈的悔意。
午夜恍然大悟,这个毫不留情把自己甩掉的女人打算吃回头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