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太有些自来熟地挽起温琅一只空着的手臂,圆润的身体随即偎了上来,“裴太太是要经常出来走动走动的,你看我们社区里,只有你还没有请我们太太团过去坐一坐。”
温琅只得陪笑,并不应承什么。
“我啊,女儿喜欢吃海鲜带子,儿子无肉不欢,老郭则非波尔多红酒不就,还非得我的手艺不可,唉,哪像裴太太你这么悠闲。”
郭太太夸张地太息一声,“不过,裴太太和裴先生也该趁早要个贝比,家里才不会太冷清……”
温琅微笑起来,郭太太有一对十足岁双生儿,活动时曾经见过,的确可爱,只是未免太过任性,并不好管教。
“哎呀,看我,只顾同你闲话,把时间都忘了!”
郭太太自说自话片刻,抬腕看了一眼手上的古奇时装手表,连忙放开了温琅,挥一挥藕节似的手臂,扬长而去。
留下温琅,眼中有片刻怅然。
郭太太听说是极得先生疼爱的,二十岁时一举替郭家得了一儿一女,喜得郭家二老赠房赠车赠珠宝,一双佳儿带出去都面上生光。
也许,她与裴,也该有个孩子了。
温琅买齐了晚餐所需要的材料,驱车回到家中,又换过居家衣服,下得楼来,走过铺着浅粉色意大利大理石地板的客厅,推开一个侧门。
侧门里,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一片冷冷的金属色调,整体结构的欧式燃气灶具与排风机,长长的金属流理台干净得光可鉴人,所有的餐具都整齐地码放在悬挂式透明玻璃柜里,各色德国原厂出品的厨具则分门别类地悬挂在架子上。
温琅走进去,伸出手,在流理台的边缘,轻轻地抚摩,像是在抚摩情人的肌肤。
初初结婚时,温琅有过一段甜蜜得如同置身天堂的时光。
丈夫抛下一切,只管腻在她的左右,即使她穿着宽宽大大,看不出一点身材的围裙,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按着洋葱,也不能阻止丈夫的热情。
温琅的脸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点点红晕。
彼时,即使油烟满身,在丈夫眼里,她也是独一无二的美人。
他会轻轻抽走她手里的刀,一手推开流理台上一切阻碍他的东西,然后将她推倒在流理台上。
她会挣扎,嗔怪,“望琛,让我起来,我还要做饭。”
他便笑,胸膛震动她的,“你就是我的美食。”
他笑的时候,嘴角两边会有深深的笑窝,连眼睛都会跟着一起笑。
温琅每次都会耽溺于他的深情微笑,忘记自己要做的事,那一次也不例外。
他手里的刀,对准了温琅肚脐的位置,小巧锋利的菲仕乐女士用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手腕轻一用力,挑破围裙,直至整件围裙被一分为二。
“我最喜欢的围裙……”
温琅还残存着一点点理智,猫一般地低叫。
可是这仅有的一点点理智,在丈夫摸过一旁,她准备用来烧红酒烩牛肉的勃艮第红葡萄酒,启齿咬开软橡木瓶塞,将殷红如血的酒液,倾倒在她的胸口时,“轰”
地一声,燃烧怠尽。
他俯下身来,埋首她的胸前,啜饮美酒。
温琅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池春水,连同肉体灵魂,都不再受自己的主宰,被丈夫的激情所左右,初时是一点点微谰,终至化成扑天盖地的惊涛骇浪。
温琅只能紧紧攀附在丈夫的身上,才不至于被欲望的潮汐吞至没顶。
每每事后,丈夫都会不停亲吻她的头顶,然后微笑着说,“琅琅你喂饱了我的欲望,你还得负责喂饱我的胃。”
那样的甜蜜,几乎拧得出糖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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