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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害怕。”
她没有反驳。
“我浪费了人生中的五年,来走出阴霾,释放心魔。
却原来,那样沉重的包袱,只一句话就可以放下。
在我昏睡的时候,梦见了圣。
一直以来,我的梦中,只有过往,圣却从来没有入过我的梦。
在梦中,我对他说我累了,不想再走了,圣却笑着要我回来。
我说对不起,圣却说他从来不怪我。
那一刻,痛苦已经被我放下。
但,我不会忘记他,永远也不会。”
“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吗?”
他十分期待地问。
“你自己呢?可以放下了吗?”
她抬眼,凝视他的脸。
“你和自己的父亲,彼此不理不睬,互相怀疑憎恨了十五年。
可是,还能有多少个十五年,让你们为曾经的憾事付出代价?或者你有,然而你的父亲,未必还有。
真的要等到他入了黄泉,你们天人永隔,你才去他墓前说对不起?”
他依旧不语,只是轻轻搂住她。
她幽幽地叹息。
爱人的事,信任的事,原谅的事,她终归只能等待。
当事人如果不肯释怀,旁的人,实在也莫可奈何。
一整个上午,李维都有些心神不宁,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种感觉很糟糕。
打电话回家,却只得童的留言:“李维与童凝不在,有事请留言。”
他不放心。
昨天的童凝,十分奇怪。
一向矜持的她,竟然陪在他身边整整一夜。
早晨起床时候,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十指交缠。
他不忍心叫醒她,轻手轻脚地放开她,洗漱上班。
早上他被幸福感冲昏了头,没有仔细回想她的反常态度,现在身处工作室,头脑冷静下来,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维,你怎么了?”
路可发现他的不专心。
“我在担心童。”
他承认自己心有旁骛。
“童?怎么了?自她醒来之后,不是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吗?”
“昨天她独自外出,回来之后就劝我与老头和好。”
“啧,不象童的风格。”
路可咋舌,“不会是利文思顿见过她了罢?他一心想要你和他回去,自然会挑你的弱点下手。
想必他算准了童对你非同寻常的影响力,摆出低姿态让童心软。”